冷藏室的温度低得刺骨，我指了指最里面的柜子：“编号59，当时登记在这里。”
林舟戴上手套拉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沈驰啧了声：“这就奇了，好好的遗体怎么会不见？”
我拢了拢外套，轻声道：“也许是记录错了？我再去查查登记本。”
转身时，我感觉到林舟的视线落在我后颈，像一片冰凉的羽毛，轻轻扫过，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3
警局里，沈驰把咖啡推给林舟：“师兄，你说这遗体是被偷了？去年那伙偷遗体的团伙，不就专挑这种看起来没人管的老人下手吗？”
林舟没喝，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黄晓丽的资料上。“冷藏室那么多遗体，为什么只丢了她一个？”
“也许是巧合？”
“巧合不会让冷藏柜数据消失，也不会让火化记录模糊不清。”林舟起身，“去福民小区。”
福民小区的老人们爱扎堆聊天，沈驰凑过去没多久就带回了消息：“黄建勇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前几天还跟人吵架，说要拿家里的钱翻盘。有个大妈说，案发前一晚见他慌慌张张跑上楼，跟被鬼追似的。”
林舟站在黄建勇家楼下，抬头看了眼斑驳的墙皮：“他在慌什么？”
沈驰挠挠头：“难道是怕债主？”
“也许，是怕他母亲。”林舟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枯叶，“去查黄晓丽的家庭关系，尤其是……她有没有其他孩子。”
反转一
三天后，沈驰拿着一份报告冲进办公室：“师兄！查到了！黄建勇为了骗保杀了黄晓丽！他欠了高利贷，提前给黄晓丽买了高额意外险，伪造了死亡证明送到殡仪馆，想等火化后拿钱，结果还没来得及处理后续，自己就被杀了！”
林舟捏着报告的手指泛白：“所以黄晓丽的遗体根本不是被偷，是有人提前转移了？”
“谁会转移她的遗体？”沈驰皱眉，“难不成是……”
“去殡仪馆。”林舟抓起外套就走。
再次见到陆砚时，他正在给一具年轻的遗体上妆，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眼底带着一点讶异。
“林警官？”
“黄建勇杀了黄晓丽骗保，你知道吗？”林舟开门见山。
陆砚的睫毛颤了颤，放下刷子：“知道了，挺让人唏嘘的。”
“那你知道，是谁转移了黄晓丽的遗体吗？”林舟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能闻到陆砚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点松节油的气息。
陆砚抬眼，目光平静无波：“我不知道。”
“陆砚，”林舟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低沉，“你左手虎口处的疤，是怎么来的？”
陆砚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那道疤很淡，是小时候被碎玻璃划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没说话，林舟却笑了，那笑意没到眼底，带着点了然的冷：“我查过你的档案，你大学学的法医，为什么最后来当遗体化妆师？”
“喜欢这份工作。”陆砚的声音有点紧。
“是吗？”林舟的目光扫过他的工牌，“还是因为……你需要靠近那些‘尸体’？”
反转二
冷藏室的备用钥匙藏在消防栓箱的夹层里。我打开编号59的柜子时，林舟就站在我身后。
“这里面原本放着的，不是黄晓丽，对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冰面上。
我转过身，白大褂在冷风中扬起一个弧度。“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黄晓丽确实死了，被黄建勇推下楼梯死的。”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粉色耳钉，在冷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但她的遗体，从一开始就不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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