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用了0.5倍速渲染，”视频里突然响起陆星延的声音，带着点电流的沙哑，“能看到我的指尖在抖，比解最复杂的算法还紧张。”
画面切换到公共课的邻座，苏念的笔滚到陆星延脚边，他弯腰去捡时，两人的指尖擦过，视频右下角的心率监测曲线突然飙升。“这时候你的心跳是112次/分钟，”他的声音低了些，“和我现在的心率一样。”
苏念捂住嘴，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巧合，全是他藏在代码里的心思；那些她觉得的冷落，全是他身不由己的苦衷。
视频的最后，是片虚拟的海边，金色的粒子组成“春暖花开”四个大字，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个小太阳。陆星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苏念，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那些没回复的消息，没说出口的抱歉，都藏在这个动态故事里。等我赢了比赛，就带你去看真正的海，让浪花帮我读这首诗，好不好？”
苏念的手指在“好”字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敲下去。她关掉视频，发现加密文件夹里还有个文本文件，名字是“李萌的异常操作记录”，里面记录着李萌三天内访问“玉兰星”项目数据库的时间点，每次都在陆星延离开实验室后。
窗外的银杏叶突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苏念抬头看向实验室的方向，那里的灯依旧亮着，只是在某个窗口，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手里举着本书，封面是她熟悉的鹅黄色。
她想起陆星延视频里的向日葵花田，突然觉得那个动态故事里的海，像个等待被奔赴的约定。可约定的另一端，除了迟来的道歉，似乎还藏着更复杂的东西——李萌偷算法的动机，陆星延父亲的“玉兰星”项目，还有林教授最近频繁出入档案室的身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张截图：李萌把U盘交给林教授时，两人的对话被监控录了下来，林教授说“只要拿到陆星延的最终算法，就能解开‘玉兰星’的发射密码”。
苏念的心脏猛地一沉。原来他们要的不是比赛胜利，是藏在算法里的秘密。而陆星延熬夜重写的代码，恐怕不只是为了比赛，更是为了守护那个不能说的真相。
图书馆的水汽渐渐散去，苏念在玻璃上画的小太阳变得清晰起来。她摸了摸《海子诗集》上的泪痕，突然觉得陆星延的动态故事里，最动人的不是粒子组成的海，而是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在保护你”。
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的实验室里，陆星延正盯着屏幕上的异常数据流——李萌植入的病毒正在篡改核心参数，而那个参数，恰好是用《黑夜的献诗》的平仄规律设置的。他的指尖在删除键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保存，因为病毒的伪装代码里，藏着苏念画的小太阳，像个无声的提醒：有些代码，必须用诗句来破解。
图书馆的古籍区弥漫着旧书特有的沉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苏念抱着一摞从档案室借来的编程比赛文档，指尖划过纸页上陆星延的签名，笔尖在“算法优化”四个字上顿了顿——这是他熬夜改了七遍的方案，边缘处有淡淡的咖啡渍，像颗没说出口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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