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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友之的‘瑟’,古音为仄声。”

这行字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苏念的记忆——上周在陆星延的代码注释里,“瑟”字被标记为平声,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是谁改了算法参数?是为了掩盖什么?

活动室的檀香还在弥漫,苏念握紧《诗经》站在走廊里,望着实验楼的方向,夜色正像墨汁一样漫上来。她知道,陆星延此刻走向的,不仅是实验室的代码,还有藏在平仄韵律里的、连算法都算不出的危险。而那首被反复琢磨的“关雎”,或许早就成了破解秘密的钥匙,正等着被人敲响。

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像只停在天花板上的甲虫。苏念把《唐诗选注》摊在键盘边,指尖在“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批注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陆星延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在凌晨两点的空间里交织成奇妙的二重奏。

他们的“诗歌意境可视化”项目卡在了最关键的渲染环节。苏念坚持“大漠孤烟直”的“直”,该是带着温度的——像被阳光烤得笔直的铜柱,是赭红色的,顶端要炸开细碎的金芒,那是诗人胸中未说尽的孤高;而陆星延的代码生成的孤烟,却是浅灰色的,线条甚至带着微妙的倾斜,像被风沙压弯的芦苇。

“算法分析了三百张沙漠照片,”陆星延转动着鼠标,屏幕上的孤烟随着参数调整微微晃动,“实际的炊烟受气压影响,不可能完全垂直,灰度值也更接近0.72。”

苏念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上面画满了她想象中的孤烟:“可王维写的不是地理报告啊!”她指着其中一幅,用彩铅涂出的烟柱笔直如剑,“这里的‘直’是他心里的劲儿,是哪怕身处荒漠,也撑着不肯弯的脊梁,你的代码把它算成0.72的灰度,就像把‘孤’字拆成了‘子’和‘瓜’,意思全没了。”

陆星延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调出数据模型,密密麻麻的参数在屏幕上滚动:“但可视化的核心是‘还原’,过度艺术化会偏离项目初衷。”

“可诗歌的灵魂就是‘过度’啊!”苏念的声音提高了些,尾音带着点没底气的颤抖,“‘感时花溅泪’不是花真的会哭,‘恨别鸟惊心’也不是鸟真的害怕,是诗人把自己的心跳放进了景物里。”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苏念赌气地翻开《唐诗选注》,却发现陆星延在书页空白处用红笔写了行小字:“孤烟的RGB值若设为200, 80, 20,或许能兼顾真实与意境。”那是她昨天随口提过的暖色调参数,原来他记在了心里。

窗外的月光爬上键盘,把陆星延的侧脸照得像幅素描。他盯着屏幕上的孤烟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按住苏念的手背——她正无意识地用铅笔头戳着“直”字,笔尖都快把纸戳破了。

“别动。”他的掌心微凉,带着键盘的触感,“我试试你的‘脊梁’。”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睁睁看着他在代码里加入新的变量: smoke_spirit = 0.8 * straightness + 0.2 * warmth 。当他按下运行键时,屏幕上的孤烟突然变了——赭红色的光柱冲破灰色的沙丘,笔直向上,顶端炸开的金芒里,竟藏着细小的诗句字符,像被阳光晒化的金子。

“这是……”苏念的声音发颤。

“在粒子特效里嵌入了《使至塞上》的诗句碎片,”陆星延的耳尖有点红,“算法会根据‘直’的垂直度自动调整金芒密度,越直,光芒越盛。”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早觉得灰度不对,像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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