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看到，教学楼的拐角处，陆星延靠在墙上，看着她跑向宿舍的背影，手里的电脑包带子被捏得发白。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匿名短信，只有一张照片——周月在病床上，手里举着块写着“小心林教授”的纸板，背景里的监护仪心跳线正变得紊乱。
陆星延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给江翊发了条消息：“查林教授十五年前的项目记录，尤其是和‘玉兰星’相关的。”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抬头望向苏念消失的方向，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把睫毛染成了金色。有些诗需要代码来守护，有些秘密，他必须独自先揭开。
而苏念帆布包里的那张草稿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那串奇怪的字符，其实是用ASCII码写的一句话，只要她在电脑上输入，就能看到：
“下午三点，医院门口等你。”
第2章 死机的秘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苏念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诗经》，站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指尖还残留着周月病房里那束向日葵的暖意。早上在医院，周月虽然还不能多说话，却拉着她的手晃了晃，眼里的光比监护仪的绿灯还要亮。陆星延站在窗边接电话，侧脸被阳光照得透明，她听见他低声说“知道了，林教授那边我会盯着”，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再不上楼，你的《诗经》赏析就要变成‘诗经叹息’了。”林薇薇从背后拍她的肩膀，手里举着刚买的烤红薯，香气混着白汽扑在苏念脸上。
苏念这才想起下午四点的提交截止时间，慌忙往楼上跑。宿舍里，陈雨欣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见她进来，指了指苏念的书桌：“你的电脑好像有点不对劲，刚才闪了好几下蓝屏。”
苏念的心猛地沉下去。她的笔记本是高考后买的二手货，像个随时会罢工的老头，去年冬天就因为主板受潮修过三次。此刻屏幕果然暗着，按电源键没反应，只有散热口发出微弱的“滋滋”声，像只哮喘的猫。
“不会吧……”她把《诗经》往桌上一扔，扑过去按住键盘。文档里的内容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果——从“关关雎鸠”的比兴手法，到“蒹葭苍苍”的朦胧意境，甚至还画了张《诗经》婚恋诗地域分布图，光是引用的注本就列了整整一页。更要命的是，她昨晚改完最后一版后，随手存在了桌面，连U盘备份都忘了做。
“试试强制重启？”陈雨欣递过一根回形针，“上次我论文死机，就是用这个捅复位孔救回来的。”
苏念的手指抖得厉害，回形针扎进小孔时，金属尖差点戳到自己。屏幕亮了又暗，蓝色的进度条走到一半突然卡住，紧接着弹出一行白色的英文：“系统文件损坏，无法启动。”
“完了。”苏念瘫在椅子上，感觉眼眶有点发热。这门“中国古代文学”是必修课，张教授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上周就有个女生因为晚交半小时被记了零分。她翻遍帆布包，连个U盘的影子都没有，林薇薇的电脑又在导昨天拍的社团视频，内存满得像塞不下一颗像素。
“要不……问问陆星延？”林薇薇咬着烤红薯，含糊不清地说，“早上在医院，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bug——哦不，是看宝贝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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