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此刻虽未对赵壹评价至高，但此人苏醒不久，便已屡立奇功。
假以时日，其成就恐怕不下于嬴政，甚至更胜一筹！
毕竟，赵壹的武力远非嬴政可比。
张良所忧正是于此，但与扶苏接触后，他对此人并不满意。
此人绝非他心中理想的明主。
然而，他究竟想辅佐怎样的雄主？连他自己也感到茫然。
那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陈芝豹的信？”一名锦衣卫入内，单膝跪地，将信递予赵壹。
信中寥寥数语，陈芝豹已剿灭数家世族，并将粮食分予百姓。
正如赵壹所料，百姓得粮后，对世族与朝廷的态度有所缓和。
大司命静立一旁，不敢上前。
赵壹挥手示意锦衣卫退下，收好信件，忽然问道：“你对世族有何看法？”
大司命谨慎答道：“妾身只听过一句话。”
“何话？”
"王朝如流水，门阀似磐石。”
赵壹嘴角微扬。
未曾想这番言论竟在此时已有流传。
诸侯更替，表面君王掌权，实则世族暗中操控。
譬如楚国，如今便是项氏一族只手遮天。
见赵壹未现愠色，大司命暗自舒了口气。
谁知赵壹忽问："你对诸子百家作何感想？"
大司命呼吸一滞。
她早觉察赵壹对各派学说颇有微词。
往日，她乐见赵壹亲近阴阳家。
但此刻，她忽然想知道，赵壹对阴阳家究竟是何态度？
"妾身虽居阴阳家高位，却只潜心武道，对百家学说涉猎不深。
只觉得门派林立，纷争不断，致使各方割据......"
大司命偷觑赵壹神色，小心应答。
赵壹静默无言，只是聆听。
大司命心中愈发忐忑。
赵壹轻抚她的发丝："去梳洗歇息吧。”
方才云雨初歇，她尚有些不适，需稍作打理。
赵壹未再多言，只是随意摆手示意。
大司命乖顺退下。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赵壹暗忖：这丫头如今这般温驯，日后铲除阴阳家时，或可留她性命。
只要她不生二心，自然不会亏待枕边人。
但阴阳家，必须铲除！
不，应该说，诸子百家，都该连根拔起！
正如大司命所言，诸子百家中鱼龙混杂，六国残余藏身其间，割据一方，伺机而动。
其学说可取，但其门派，必须消亡。
然而从何处着手，赵壹尚需思量。
墨家与儒家，是他最欲除之而后快的两家，却也是最难对付的。
"农家已与我达成盟约，他们务实，与治国理念无碍，可保留。
但农家之名必须废弃，改设农科院，专司农技传授。”
"法家可用，但需制衡，既不能任其坐大，也不能驯服太过，失了锐气。”
其余各派，赵壹也在心中逐一权衡。
待大司命梳洗归来，赵壹已阖目假寐。
借着皎洁月光，她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绪复杂。
"看够了？"他蓦然睁眼。
大司命一惊，慌忙摇头。
"那就安分就寝，再乱瞧，今夜就别想睡了。”他一把将她按入怀中，语气冷淡却暗含深意。
大司命面颊发烫，贴着他胸膛不敢动弹。
行军途中，赵壹等人乘马车休憩，白马壹从与赵黑等人则就地扎营。
前方即将抵达边关，匈奴大军能长驱直入，可见那座城池已然沦陷。
新的战役，即将打响。
头曼城
塞外水草丰茂，禽兽遍野，匈奴人逐水草迁徙，但头曼单于的王庭，却设在头曼城。
这座城池幅员辽阔，墙高池深，防御之坚固，不逊大秦边关。
作为匈奴单于都城，其繁华程度更远超大秦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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