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磊落坦荡……退下吧，寡人要静一静。”
他的背影骤然佝偻，恍若暮雪压青松。
第53章 得偿所愿
“退下。”
嬴政摆了摆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向龙案。
“儿臣告退。”赵壹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陛下，微臣也先行告退。”月神躬身轻语。
此刻再议婚约已不合时宜，只得另择良机。
胡亥之死实属意外，更未料到赵壹出手竟这般狠绝。
待众人退出，嬴政对老侍从低声道：“扶寡人回寝宫。”
廊檐下，赵壹余光扫过大司命与少司命，默然转身。
二人正欲随行，却见月神款步而出。
大司命疾步上前悄声问：“月神大人，十九殿下颈上……”她分明瞧见那道刺目的血痕。
“陛下手笔。”月神眼波微转，“此事勿要再提。”又嘱咐道：“按先前安排行事。”
无念殿内，侍女见赵壹脖颈染血，慌忙奉上丝帕。
以赵壹的修为，这般皮外伤早已结痂，唯余淡淡血印。
他随手拭净便将丝帕掷还。
赵壹侧首询问影密卫：“章邯遣来的工匠何在？”他始终惦记着那两样能撼动世家根基的奇术——造纸与活字。
影密卫引路至重兵把守的工坊。
巡视间，赵壹对匠人们的成果颇为称许。
纸张已成雏形，字模亦制备妥当，唯缺熟手。
“转告章邯，”赵壹对影密卫道，“再拨三倍人手，本公子等不得。”
回到寝殿，大司命与少司命见赵壹归来，当即垂首肃立。
赵壹斜睨道：“这般神色作甚？”
“无…无事。”大司命指尖绞着衣带，少司命面纱下的耳尖已然绯红。
方才她们正商议月神密令，不料赵壹突然折返。
赵信踱步近前，指尖挑起大司命下颌。
眸光交汇间，大司命睫羽轻颤。”藏着心事？”他气息拂过她耳畔。
“不曾。”大司命矢口否认，却连颈侧都蔓上霞色。
“哦？”赵壹低笑，“那今夜便来侍奉。”
“遵……诶？”大司命脱口应声，倏然瞪大美眸。
自己竟应允了？
该如何是好？尚未准备周全……
“迟疑什么？月神既将你们送来，不正是要你们贴身伺候？”
“本公子今日便成全你们。”
“我……们？”大司命檀口微张。
可恨！
贪得无厌之徒！
竟妄想一箭双雕？
"既然二位有意同往，本公子倒也不反对。”赵壹嘴角微扬，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只留下大司命与少司命面面相觑。
"下流！简直无耻至极！"大司命双颊绯红，狠狠踩着地面。
她慌乱地扯住少司命的衣袖："这该如何是好？我完全没料到会这样！"
"难不成真要......侍奉他？"
少司命冷冷瞥了她一眼。
若不是大司命口无遮拦，自己怎会被牵连。
这下倒好，两人都难以脱身。
"不如......我们一同前去？我实在......有些胆怯。”
少司命目光一凛，甩袖便走。
还一同？你是嫌场面不够荒唐么？
"等等！别丢下我！"
"喂！"
任凭大司命如何呼唤，少司命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回廊拐角。
......
夜深人静。
大司命瑟瑟发抖地立在赵壹房前。
纤指几番抬起又落下，始终未能叩响门扉。
夜风轻拂，门扉无声敞开，露出赵壹似笑非笑的面容。
"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不觉得凉么？"
大司命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迈入门槛，反手将房门掩上。
片刻后，屋内烛火倏然熄灭。
......
晨光熹微时，赵壹侧目看向枕边人，眼底泛起笑意。
穿越至此，倒也不算坏事。
他轻抚大司命肩头，后者浑身一颤，整个人缩进锦被之中。
良久，才从被中探出涨红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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