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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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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多东西习以为常,哪怕爸妈刻意让她朴素点。
带花园的四五层小洋楼,家里有开公司办厂的叔伯,当着局长、处长的长辈。
家族聚会常在金碧辉煌的酒店。
“豪车”、“别墅”、“欧洲游”、“限量版”这些词儿,就像逗号句号一样,自然地挂在亲戚家孩子们的嘴边。
大学时,很多个傍晚,她让他陪着在操场遛弯。
他们肩并肩,混在其他小情侣堆里。
他能闻到她头发丝里飘出来的淡淡香味,有时候甚至错觉能听见她均匀的心跳。
她偶尔会看他一眼,眼神里有欣赏。
她离他很近,近得能看清她眼睫毛的颤动。
可是,他心里头始终横着一道看不见的、宽阔的沟。
他不过是她人生路上一个有点特别的路标,一个让她觉得安全、可靠,可能还带着点好奇的老大哥。
仅此而已。
当她的脸在睡梦里无可抗拒地冒出来——光洁的额头,亮晶晶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欲望会像野草一样疯长,逼着他去幻想那些浪漫场景:送她一捧花,请她吃顿精致的晚饭,看场午夜电影,沉在虚幻的甜里。
可是,理智的冷水总会及时泼下来,毫不留情地浇灭所有想象的藤蔓。
在一种说不清的失落和钝痛之后,他最终会平静下来,认命似的接受了自己的选择。
她曾半开玩笑地问过他:“文险峰,认识你三年了,一顿饭都没见你请过我。
太抠门了吧?”
他嘿嘿一笑,带着点土气的实在:“食堂管够。
下馆子,请不起。”
山鹰社的户外活动,他很少参加。
帐篷、登山鞋、冲锋衣……这些玩意儿对他来说太贵了。
有时需要在外头吃住,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很少跟赵瑜琪提家里的难处,那些苦日子。
她对贫穷的具体和他对富裕的日常,像两个挨不着边的世界。
就像他想象不出她过日子的细节。
通常,她会先把裁好的红纸或宣纸送到他宿舍楼下,在传达室窗口喊一嗓子。
他下楼拿了,约好写的时间。
她再来取走,然后两人一起去贴。
常常是晚饭后,夕阳快落山了,天擦黑。
第一次贴完海报,她叫住他:“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她便开始讲班上的趣事,校内的新闻,校外的见闻。
他没那么多“见识”可分享,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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