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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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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我死死攥着冰冷的台面,看着镜子里那个鬼样子:脸色惨白,嘴唇却因为高烧泛着诡异的红,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狼狈地粘在脸颊上。
真他妈的难看。
我掬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找回一丝清明。
“你父亲穷尽一生研究伦理道德,他若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靠给一个半老的女人当玩物活着,会不会从骨灰盒里气得跳出来?”
冰冷的声音淬着剧毒,从身后传来。
我从镜子里,对上了岑九那双充满嘲讽的眼。
她倚着门框,一身高定将她衬托得犹如女王,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我扯了扯嘴角,没理她,继续低头漱口。
见我沉默,她冷笑着走近,高跟鞋的声音像死亡的秒针在倒数:“怎么,不光学会了取悦女人,还学会了装哑巴?”
“这不正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我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她想听什么,我便给她什么。
六年前,我亲手送给她那把刀。
现在,我只是麻木地迎接她每一次的捅刺。
岑九的眼神骤然一沉,里面竟然翻涌起一丝错愕。
对上这双眼睛,六年前那场如同公开处刑的噩梦,再次尖啸着将我拖拽回去。
在我父亲的终身成就奖庆功宴上,大屏幕上突然循环播放我跪在地上给人擦鞋,被人灌酒的偷拍视频。
宾客哗然,我父亲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当场心肌梗死倒地不起,再也没醒来。
我妈受不住刺激,从二楼的露台失足坠下,成了植物人。
而岑九,就站在人群里,像现在这样,冷漠地、欣赏着她亲手缔造的杰作。
她恨我。
恨我父亲。
因为她认定了,是我父亲那份所谓的“尽职调查报告”,逼死了她的青梅竹马傅家大哥,也让作为早期投资人的岑家一夜破产。
可明明是傅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数据造假在先。
我爸作为独立顾问,只是提交了一份陈述事实的报告。
岑九不信。
或者说,她不愿意信。
她更愿意相信一个浪漫悲壮的复仇故事。
于是,她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与我相爱。
再在我爱得最深时,毁掉我的一切。
“祁砚,你怎么能这么贱?”
“庄雪茗那个年纪,做你妈都嫌老。
你也下得去嘴?”
她死死盯着我,眼里的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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