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95337" ["articleid"]=> string(7) "584611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582) "点!

有刚打上来的梭子蟹!

""成!

"我挥挥手,帆布包上的可乐广告在夕阳里晃,像面褪色的小旗。

老码头在城市边缘,铁轨锈得发红,起重机的铁臂歪在半空,像只僵死的巨鸟。

老李正蹲在船板上刷漆,见我来,手里的漆刷一扔:"您瞧!

"夕阳把木船的影子投在滩涂上,船身被桐油浸得发亮,新补的帆布是靛蓝色,风一吹,"哗啦啦"响。

船头的"渔光号"三个字,是老李用红漆描的,笔画歪歪扭扭,倒比游艇上的烫金铭牌有精神。

"我儿子今儿来看了,说这船比他那辆破车强。

"老李摸出烟盒,抖出两根,"他前阵子开网约车撞了人,赔了钱,正愁没活儿干。

我跟他说,要不跟我跑近海,撒网捕鱼也能糊口。

"我摸着船帮的木纹,里面还嵌着细沙,是几十年海浪磨出的印记。

"挺好。

""您要不要上去坐坐?

"老李往船板上垫了块布,"我给您划两圈,这船稳着呢!

"木桨插进水里时,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带着腥味的风扑过来,把连帽衫的帽子吹得鼓起来。

远处的集装箱码头亮着灯,起重机像钢铁巨人般移动,而我们的木船在浪里轻轻晃,像片浮着的叶子。

"您说怪不怪?

"老李的桨搅得水面哗哗响,"我年轻时总想着,啥时候能换艘铁船,装得多,跑得远。

现在倒觉得,还是这木船好,能摸着水,能闻见木头的香。

"我望着船底的水纹,里面映着星星,碎得像撒了把银钉子。

六年前在上海,我总盯着写字楼的落地窗,觉得能站在最高处才叫成功。

可此刻坐在晃悠悠的木船上,听着老李讲他年轻时遇过的台风,倒比在顶楼旋转餐厅喝红酒更让人心里敞亮。

靠岸时,滩涂上的小螃蟹慌慌张张钻进洞里。

老李突然说:"我儿子刚才跟我打电话,说想通了,明天就跟我学补网。

"他摸了摸船帮,像摸着老伙计的肩膀,"谢谢您啊,陈先生。

不是谢您给钱修船,是谢您让这船能接着在水里漂着。

"回到别墅时,管家正站在门口等,手里捧着件羊绒大衣:"先生,夜里凉。

"我没接,径直往厨房走。

冰箱里的澳洲龙虾还冻着,我翻出早上剩的面粉,舀了碗水,慢慢揉。

管家在旁边看"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0013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