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连连答应，说自己那天会请假参加的。
“小余有没有想过去哪里上大学？京北？还是沪川？”
“沪川，我有认识的人在沪大，他说那里发展的很好，外滩很漂亮。”季余记下了模考的具体时间，跟林老师告别。
季余提前在厂里请好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按平时上班的时间出门，没有跟王凤梅他们说。
“我送你。”陈延看她要出门，跟在后面。
季余步子停了一下，送她到纸厂门口自己再往公交车站走也可以，“好。”
到地方季余说晚上不用他接，自己回就行。
陈延见旁边人少，按着季余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两口才走。
季余看他骑车的背影越来越小，换了方向，从七七年高考政策恢复后，国家财政对教育方面也是加大财政拨出，一中三年内修葺了不少，可以说是焕然一新了。
图书室，乒乓球台，平整的操场，敞亮的教室，现在学生们的读书条件是越来越好了。
季余按林老师说的，先去办公室跟她汇合，因为她只方便请一天假，只能先考两门，剩下几科等一中学生考完了，林老师再把试卷给她拿一份回去做。
“叮叮叮——”
“考试正式开始——”
季余坐在教室最后面，像旁边的人一样看题落笔，教室安静，只有唰唰地写字声和监考老师时不时在过道走路声。
一百五十分钟过得很快，季余做了一次题才发现，她的基础还不算很扎实，有些题眼熟却下不了笔，要是这样下去，她是考不上大学的。
好在她写作能力还不错，作文写得很顺畅，留了十几分钟复盘前面的题。
“这次改卷我不经手，由一中的老教师改，我跟一班的老师打个招呼了，过些天你自己来拿卷子。”
季余没急着回家，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儿，还碰到她之前的老师，有几年没见了，还是老师先叫得她。
“季余！”
翁老师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问她还有没有考大学的想法，听季余说她想考，脸上有了笑意。
“那一届学生属你跟刘鹏最勤勉，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们两个，可惜！你退学没多久，他也没坚持下来，回家了。”翁老师扶了扶眼睛，替他们可惜。
知道季余今天来一中的原因，翁老师眼里多了些赞赏，“不错，没有机会就要自己去争取。”
翁老师告诉季余，现在自己还是班主任，可以让她来班里旁听，给她张桌子。
“翁老师，我已经工作，结婚了，只能自己找时间学，要是来学校旁听，不太方便……”
“这样啊！”翁老师点点头，能理解，季余已经过了读高中的年纪，能有工作也很不错。
翁老师还是舍不得季余这个好苗子，季余留给他的印象很不错，各科老师对她的评价都很好，认真礼貌，聪明大胆。
找了一些教科书，翁老师让她带回去看，这是高中知识，是一中老师自行整理印发的，会对她有帮助。
送走季余，翁老师摘了摘眼睛有些疲惫，他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
前些年，多少人躲在被窝里，点煤油灯看书，现在政策好了，条件好了，老师们一遍遍重申学习的重要性，孩子们却不重视，不愿意学了。
季余既然有这份对知识求知若渴的心，他也愿意做一回园丁，栽培季余这朵向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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