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眼皮直跳，上去摸了摸他的头，没烧，自己掺不起来他，只好去喊季文忠。
“爸！你进来。”
季文忠嘴里还嚼着面就过来了，看儿子这个样子，饭呛到嗓子眼了，捂着嘴咳。
“万全，万全！”
季余把浸湿毛巾，啪地一下丢在他脸上，冷水一刺激，有点反应了。
来不及责骂，几个人连拖带拽地给他收拾好，一番折腾，季万全也清醒了。
看到他们出门了，季余跟张春芝都松了口气，家里要摆席，季文忠搞了几瓶好酒回来，就放在客厅桌子下，哪想被季万全拿去喝了，搞不懂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次是季万全结婚，从老家来的人比季余结婚时来的多多了，还有张春芝娘家几个姑婆，哥嫂都来了。
季余帮忙泡茶，招呼他们吃花生吃糖。
“小余，来！到姑婆这儿来！”张姑婆拉着季余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跟她唠嗑。
“小余儿别怪姑婆，你结婚我没来，也怪你爸妈通知的太晚了，你叔婶都在上班，我得在家看孩子。”季余上小学之前，每逢寒暑假都会被送到外婆家，也时常去姑婆家串门，长大了，反倒没小时候亲热。
张姑婆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红包，按着季余的手塞到她衣兜里，让她自己揣好。
“姑婆，我不要……”
“拿着，拿着！这是给你的，小姑娘长的快，一转眼就嫁到别人家做媳妇了。”
男人们一窝蜂地跟着去接亲，她们留在院子里备菜，张春芝让季余把一家的碗筷摆在一个桌子上，一会儿好还回去。
没一会儿，王凤梅也过来帮忙，婆媳两个坐在一起，之前没见过她的那些亲戚，都凑过来跟她说话。
“咋不见你家男人呢？小舅子结婚，他也不回来帮忙？”
“他是运输队的，走了大半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季余淡淡地解释。
季余在院里坐不住，就站在门口迎人，想着爷爷跟三姐怎么还不来，哪想，季万全都把人接过来，快开席了，才见季垚过来。
“三姐，爷呢？”季余上前牵她的手，姊妹俩背着人说话。
“爷心里气，觉得万全跟弟妹瞎搞，还没进门肚子就……不肯来！”
季老爷子是个有些固执的老头，脾气臭，季垚这几天都在劝他，老爷子说一不二，早上天还没亮就扛着锄头出去了，她没办法，只好一个人来。
亲孙子结婚，做爷爷的不肯来当然不好，这不，没一会儿就有人问季垚。
“爷是要来的，可村上有事儿，一早就被村长拉去了。”
临近中午，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季文忠招呼着他们，季余跟季垚是坐不下去的，要帮忙端菜，招呼客人。
李家娇在里面换好衣服，站在季万全身边，跟他一起敬酒，他穿着板正的中山装，难得正经，季余跟季垚偷着乐。
“姐，你不知道，我早上去他屋里喊他，他乱吐了一地，屋里一股味道，明知道今儿是啥日子，还是那么不着调，真希望娶了媳妇，能让他安定下来，有点责任心。”
季垚摇摇头，觉得难，“不好说，只要爸妈能照顾他一天，他就不会长大的。”
“再去烧壶热水，泡点茶！”
“来了——”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四点，两姐妹才端着碗吃饭，季万全他们在屋里清点随礼，关系亲近的就给红包，像是同事，邻居就送盆，绣花枕头。
对王凤梅说得是不送钱，但毕竟是亲弟弟，季余还是拿自己的工资，给李家娇包了一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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