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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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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8) "那段河岸走。
“哎呀!
阿嫂快看那边!”
我突然指着河对岸一处陡峭得吓人的坡地,声音带着夸张的惊喜,“好大一片野蕈子!
白生生、嫩乎乎的!”
张阿嫂立刻被吸引了,踮着脚,抻着脖子使劲往对岸瞧:“哪儿呢?
哎哟我的天!
真不少!
看着就鲜灵!”
就在她全神贯注、伸长脖子看向河对岸的瞬间!
我脚下“猛地一滑”!
像是踩在一块裹满青苔的冰面上!
“啊!”
一声短促到几乎卡在喉咙里的尖叫!
紧接着是“噗通”一声巨响!
水花四溅!
手里的篮子脱手飞出去,刚挖的那点野菜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一地。
“晚云妹子!”
张阿嫂魂都吓飞了!
猛地扭头!
浑浊湍急的水面上,只看到我粗布衣襟的一角,像片枯叶子,在水里一闪!
下一秒,就被翻涌的浪头“呼啦”一下,彻底吞没,卷着冲向下游!
岸边,孤零零地躺着我挣扎时蹬掉的一只破旧布鞋。
“来人啊!
救命啊!
晚云妹子掉河里被冲走啦!!”
张阿嫂那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嚎叫,像刀子一样划破了死寂的山林!
她连滚带爬,鞋子都跑丢了一只,疯了似的往山下冲。
这消息,比长了翅膀还快,眨眼就飞回了那条破巷子。
等徐青书被邻居连拖带拽、骂骂咧咧地弄到河边时,眼前只有咆哮的浑黄河水,岸边散落的几棵蔫巴野菜。
还有瘫在地上、哭得嗓子都哑了、颠三倒四说着“晚云掉下去就没影了”的张阿嫂。
几个闻讯赶来的汉子,在下游水流最急的乱石滩附近,顶着浪头捞了半晌,就捞上来一个破篮子,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找着。
“这水头…凶得很呐!”
一个撑船的老把式摇着头,下了断语,“怕是早冲到几十里外的死人滩了…唉,尸骨都难寻喽!”
徐青书站在河边,盯着那能吞人的浑浊河水。
他脸上先是惊愕,像被人打了一闷棍,随即是一片空白的茫然。
最后…最后那嘴角,竟极其诡异地、不受控制地往上…翘了那么一丝丝?!
这个他刚觉得有点用、还没捂热乎就“没了”的女人,死了?
死了…好啊!
省心了!
彻底清静了!
再也没人敢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剜他!
没人敢梗着脖子顶撞他!
而且…一个“意外身亡”的糟糠妻,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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