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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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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161) "临终关怀志愿者培训。
第一堂课讲"疼痛管理"，老师放了一段患者访谈视频。
当画面里出现母亲那张熟悉的脸时，周翠萍差点打翻水杯——这是去年化疗期间，她完全不知情的录制。
"疼？
当然疼。
"视频里的母亲笑着捋了捋假发，"但我闺女说过，疼要喊出来。
"她顿了顿，"不过当妈的哪能真喊啊，孩子们听了得多难受......"镜头外有人问为什么坚持治疗。
"我儿子刚结婚，还没当爸爸呢。
"母亲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我得多活几天，万一......万一能看见下一代平安出生......"教室里响起啜泣声。
周翠萍摸到口袋里的长命锁，金属已经被焐得温热。
此刻她终于懂得，母亲那些看似矛盾的抉择，不过是把生命撕成两半——一半用来坚强，一半用来恐惧；一半燃烧自己照亮儿女，另一半悄悄藏起所有疼痛。
就像那个被红绳束缚多年的铃铛，沉默不是因为它不会响，而是害怕自己的声响，会惊扰所爱之人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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