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81571" ["articleid"]=> string(7) "5842911" ["chaptername"]=> string(7) "第8章" ["content"]=> string(2582) "草莓,两个已经被压烂了,汁水渗进塑料盒底,把纸盒边缘染成深红色。

它们是我早上路过菜市场时特意买的——她以前总说草莓是“贵东西”,一次都舍不得买。

我站在摊位前,挑了半天,想着晚上送过去,她肯定会笑着说“哥,你自己也吃啊”。

可这些话,终究没机会听到了。

最后一次见她,是上个月的一个下午。

她穿着一双细高跟,站在写字楼门口和同事说笑,神情轻松。

我在马路对面骑着电动车停下,看着她,突然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来往的车流,而是六年时光、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是两个已经走向不同轨迹的世界。

那天晚上,她给我发来一条消息:“哥,我升职了。”

我回了个“恭喜”,简单到连标点都显得多余。

没告诉她的是,那天我刚刚被一辆急转弯的小轿车撞倒,膝盖肿得像个馒头,裤腿上全是灰。

可我还是咬着牙,把当天的二十多单送完,回家时已是凌晨。

屋里一片黑,我蹲在洗手间冲洗着伤口,水混着血流进地漏里,发出细小的漩涡声。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狼狈,因为在我心里,我一直是那个可以为她挡风遮雨的“哥”,而不是需要被同情的可怜人。

我抬头看向天空,夕阳像泼了火的墨,把云彩染成血红色。

那颜色浓烈而压抑,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翻滚、刺眼,却也无处宣泄。

我掏出手机,翻开我们的聊天记录。

屏幕上,从一开始密密麻麻的嘘寒问暖,到后来只剩下零星的简短回复,再到如今冰冷得像自动回复的客套话。

时间仿佛一只无声的手,把我们之间的热度一点点剥走。

我想起她刚上大学那会儿,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发语音,跟我分享她一天的趣事——和同学去夜跑,在操场上看星星,第一次弹出完整的吉他曲。

她的声音轻快得像风铃,我坐在外卖站的休息椅上,一边啃着冷掉的包子,一边笑着听。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因为在她的笑声里,我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可后来,她的消息越来越少。

有时隔两三天才回一句“嗯”“好”,有时干脆已读不回。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每天最大的期待,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出"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9763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