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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疑声鄙视声此起彼伏。

陶燃冷笑一声,怪不得珍宁送她出桃林的时候好心替她背箱子,这是要坐实了她偷盗的罪名。

生意人,以诚信安身立命,今日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花容坊哪里还有活路。

高林客幸灾乐祸,“软烟罗寸罗寸金,更何况还是母亲所赠,皇室之物更要贵重,高大人,偷盗皇室财物该如何定罪?”

高林客看看楼醉再看看崔未眠,冷汗直流,“死罪。”

陶燃嘴唇紧抿,看向珍宁手里的那条帕子,“姑娘可否让我仔细看看这条手帕?”

听到她的要求,珍宁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须臾之后,又平静下来,不过是个卑贱的绣娘,怕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珍贵的面料,更遑论分辨真假。

她倨傲的把手帕递给陶燃,陶燃仔细摸了布料,细细斟酌过后,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之人瞠目结舌的话,“这条手帕不是软烟罗所制。”

什么?

“你胡说!”珍宁突然激动起来。

人群里又起了嘲讽声。

“花容坊里经营的都是粗布成衣 ,她哪会见过这么珍贵的面料。”

"这可是大长公主所赠,难道大长公主的东西还会有假?为了保命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

“肃静!”

王刺史转向陶燃,“陶娘子,这可是大长公主所赠,你确定是假的?”

陶燃定定道:“民妇确定。”

珍宁强自镇定,“你又没有见过软烟罗,如何断定这是假的?分明是在狡辩。”

“民妇见过真的软烟罗。”陶燃笃定道。

可怜在场之人无一人信她。

陶燃举起那方帕子,对日而照,缓缓道:“罗,通常是经线绞缠在纬线上,形成空眼。绫罗绸缎中,唯有罗用绞丝织法。”

“罗,用料金贵,织法复杂,所以也更贵重,寻常人家难得一见。珍宁姑娘口中的软烟罗更是罗中极品。”

她摸摸手中的帕子,继续道:“而这方帕子,则是单经单纬交织而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当唤作蝉翼纱。虽与软烟罗极其相似,同样轻盈柔软,但远不如软烟罗触手生滑,朦胧似梦。”

“所以民妇敢肯定这方帕子并不是崔姑娘丢失的那方。望刺史大人明察。”

陶燃把手帕递给珍宁,珍宁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惊惧交织的神情,她强自镇定,“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一个粗鄙妇人而已,怎么可能会见过软烟罗?空口无凭,不如陶娘子说说你在何处见过软烟罗。”

王刺史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而后重新回到陶燃身上,“是啊,陶娘子,罗跟纱的区别,世人皆知。但见过实物与否,才更重要。”

意思是,她连实物都没见过,如何只凭概念就能断定罗的真假。

未免太过草率,更难以取信于人。

可她分明见过的。

就在昨天晚上。

她下意识的看向楼醉,不期然撞进一双含笑的幽深眸子里。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玩味的看向她。

今日一开始他就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如今他更不会说出昨天晚上他给她准备软烟罗寑衣的事情。

更何况,那寑衣……

他不提,陶燃更不会提。

可她该如何自证清白?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办法之时,珍宁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讥讽道:“姑娘,她就是在说谎。那帕子分明就是姑娘的,望王大人严惩。”

王刺史道:“陶娘子,你既然没有见过实物,空口无凭,本官很为难啊。”

人群里嘲讽之声又起,陶燃略过楼醉,在人群中扫视一周,突然如水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即抬脚往角落走去,待站定后,坦然地对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男子行礼,“章老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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