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还拒绝不得。
楼醉退后一步，笑的意味不明，“你当真想穿？”
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不敢穿的，再怎么样也比现在强吧。
“嗯。”陶燃点点头。
楼醉剑眉一挑，“行，这可是你执意要求的，可不要反悔。”
说罢随意披了件外衫便出了浴室，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件银红色寝衣。
他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那件衣裙，黑眸直视着她，“诺，拿来了。”
只一眼，陶燃便认出他手中的料子是软烟罗，软烟罗质地轻软，薄如蝉翼，寻常人家根本接触不到。
她的店铺经营的大都是寻常百姓穿的衣物，平日里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么珍贵的面料，乍一看到软烟罗，她几乎立即从水中站了起来，想要离近些观摩。
太过急切，她一时忘记了自己此时此刻几乎未着寸缕，沿着浴池的台阶就走到了楼醉身边。
那寝衣握在手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触手生滑，柔和淡雅。
“这真的是软烟罗？”她惊喜道。
半晌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她不禁抬头看他，不其然撞进了一双含笑的丹凤眼。
顺着他的目光，陡然落在了她胸前的起伏上。
“你……无耻。”
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她忙拿起寝衣挡住自己 的身体，逃也似的躲进了屏风后面。
那人隔着屏风不忘嘱咐她，“穿上给我看看。”
直到陶燃穿好那寝衣后，她才明白楼醉之前为何要用那般眼神看她。
这寝衣分明……
穿了跟没穿有何区别。
衣领开到腰部，齐腰之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如流苏般垂坠而下，腰间只用一根丝带系着，走动间肌肤若隐若现，风情无限。
好个楼醉，让她住在芙蓉巷便罢了，还给她准备这般羞人的衣裳，这是用尽各种手段提示她，她如今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
陶燃心情复杂，站在原地半晌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臂把她搂到怀里，楼醉似是有些无奈，“自己要求的，怎么还生气了？”
罢 了。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总归楼醉不会顾及她的尊严。
那她总要从他身上捞到些好处才是，七年前她可以利用他保护自己，七年后她为何不能利用他发展自己的生意？
如今世道艰难，多赚些银钱傍身比什么都好。
想通之后，给他做妾这件事好似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他位高权重，结识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
不说京城，就是梧州城内的贵女都数不胜数，他对自己总有厌烦的一天。
心下稍定，她转身粉面含怒，娇嗔道：“给妾准备这般羞人的衣裳，将军把妾当什么了？”
转而一双柔荑缓缓探进他微敞的衣衫，在他的腰间似有若无的轻轻撩拨。
楼醉今夜确实存了羞辱她，惹她生气的意思，他本以为她会怒，会气，但没想到她竟是此般反应。
一时有些怔愣。
方才她看到软烟罗时目露惊喜，爱不释手，他只当她做的是服装生意自然会对面料感兴趣，如今看她如此自轻自贱的样子，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滞闷，突然觉得今夜的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他放开她，转身走出了浴室。
陶燃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一时有些迷茫。
现在她该干些什么？去哄他？
可她只是做了一个外室本该做的事情，讨好他，逢迎他，难道这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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