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丫头看上去倒是比刚来的时候有生气多了。”
温雨眠没接话，只是甜甜地抿开嘴角，笑得乖软。
祁倦不知何时歪在对面的贵妃榻上，长腿交叠着晃悠，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
“奶奶。” 他懒洋洋开口，“您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
“我没嫌弃她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就你嘴贫。”
祁老太太嗔了他一句，“小鱼，别理他，这小子打小说话就不好听。”
“就是！”
祁倦挑眉，刚要反驳，就见温雨眠冲他眨了眨眼。
那点狡黠混着笑意，像春日里溜进窗的阳光，亮得人没法动气。
他索性往榻背上一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还是小鱼会讨人欢心。”
祁老太太乐不可支，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絮絮叨叨的全是家常。
祁老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句嘴，问她一中的课程难不难，跟不跟得上。
阳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把四个人的影子投在地毯上，像幅暖融融的画。
这时佣人端着炖盅进来，白瓷碗里盛着燕窝，还飘着缕淡淡的椰香。
祁老太太立刻接过，亲自往温雨眠面前推了推。
“快趁热喝，我听小倦说你上礼拜发烧，小脸都烧得通红，肯定亏了气血。”
温雨眠看着那碗燕窝，瓷勺碰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早就没事啦。”
“还多亏了祁倦送我去医务室呢。”
“他就该多照顾你。”
祁老放下茶杯，指节在桌面轻轻敲了敲，“年轻人别总仗着身子骨硬就不当回事，我让张妈炖了乌鸡汤，晚上你多喝点。”
“爷爷，您也太夸张了。”
温雨眠舀了勺燕窝，绵密的胶质滑进喉咙，甜丝丝的暖意从胃里漫上来，“我就是受了点寒，哪用得着这么补呀。”
“听我的。”
祁老难得板起脸，在看到她乖乖喝汤的样子后，嘴角又松了些，“让那臭小子陪你一起喝，他最近总熬夜，也该补补。”
祁倦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闲聊，温馨的氛围让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听到祁老的话，他挑了挑眉，调侃道：“您这是顺带想起我了？”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就你话多。”
祁倦摊了摊手，难得有几分无语。
天地良心，从他来到现在，他说过几句话？
温雨眠噗嗤一声笑了出声，老太太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客厅里弥漫着欢声笑语，气氛温馨融洽。
吃过午饭后，温雨眠在院子里散步，顺便消消食。
她踩着春日碎光漫步，米白针织衫领口的围巾穗子扫过下巴，被风卷得往颈窝里钻。
拐过花架的时候脚步一顿，那边立着架秋千，月牙形的座椅雕着缠枝莲纹，铜制支架攀着细链，在风里轻轻晃。
她轻轻坐下去，裙摆铺成温柔的弧度，脚尖点地时带起细碎的风，秋千便晃起来。
发梢扫过脸颊，微风吹起她的发丝，笑意化在了风里。
颈线绷出的弧度浸在淡日里，下颌尖像落了星子，亮得人移不开眼。
二楼栏杆后，祁倦拢着衣衫的手顿了顿。
目光原是散漫地飘着，此刻却像被无形的线牵住，落在那抹上下晃动的身影上。
她荡得高了，会轻轻哼歌，声音裹着点寒气，却透着一股鲜活的劲。
裙摆扬起时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在冷天里透着点不自知的艳。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栏杆的雕花，冰凉的木棱硌着指腹，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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