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倦瞥他一眼，“你问我？”
盛年噎了一下，也是哈。
他摩挲着下巴，表情深沉。
“不会是考试的时候在脑子里跟自己打起来了吧？”
林云舟转过身安慰道：“估计是还没适应吧，别太担心，她心里应该有数。”
他看了一眼祁倦，“阿倦，你跟她在同一屋檐下，可以帮她熟悉熟悉。”
林云舟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自然的提议。
祁倦抬眼，眉峰微蹙，语气听不出情绪：“老师不会讲？”
话里的疏离感很明显，像是半点不想沾惹这事儿。
盛年在旁边瞅着，偷偷给林云舟使了个眼色。
看吧，就知道小卷儿会是这反应。
他这性子，除了学习跟公司和偶尔搭理他们几个，对旁人向来懒得费心。
但看之前小卷儿对小鱼妹妹的态度，应该不至于一点不管吧？
林云舟倒不意外，只是笑了笑，继续道：“一中的题型和侧重点跟她之前的学校确实不太一样，她刚来，摸不清门路也正常。”
“你成绩稳，提点两句总比她自己瞎琢磨强。”
祁倦没接话，只是垂眼翻着手里的练习册，指尖划过一道复杂的公式，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林云舟没再劝，只是安静地转了回去。
他了解祁倦，这人生性别扭，嘴上越是不饶人，心里说不定越在掂量。
教室里渐渐恢复了喧闹，大家收拾着书包，讨论着晚上去哪里放松。
祁倦却没动，指尖在桌沿上又轻轻敲了两下，节奏比刚才慢了些。
他的视线越过前排的空位，落在窗外。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温雨眠刚才跟着老班出去的时候，脚步有点拖沓，背影看着好像有几分有气无力。
老班把她叫去办公室，十有八九是说成绩的事。
以曾明那唠叨劲儿，少不了一顿敲打。
下课铃响起，指尖的动作也停了。
祁倦合上书，站起身，书包往肩上一甩，动作利落。
“走了。”
他丢下两个字，率先往外走。
盛年赶紧跟上。
“哎小卷儿，不等小鱼妹妹了？”
祁倦头也没回。
“她跟老班谈话，你要等自己等。”
盛年撇撇嘴，跟林云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声。
“……”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味，靠窗的办公桌堆着半尺高的试卷。
曾明坐在藤椅上，手里捏着那份刚发下去的成绩单，指尖在温雨眠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
温雨眠站在桌前，背脊挺得笔直，手指悄悄绞着校服衣角。
刚进门时的紧张还没完全散去，她低着头，能看到老师镜片后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睛。
“坐吧。”
曾明指了指对面的塑料凳，声音比在教室里缓和了些，“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吧？”
温雨眠有些拘谨地在凳子坐下，指尖松开衣角，抬头时眼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慌乱，只剩坦诚。
“知道，老师，是因为这次摸底考的成绩。”
“嗯。”
曾明把成绩单推到她面前，“你转来之前，我看过你在原学校的档案，高一高二的大考，次次都是年级前三。”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这次的理科分数，“但你看这次…”
“我知道这次让您失望了。”
她主动开口，声音清亮，“老师这次是我的问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绝对爬上去！”
曾明挑了下眉，倒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这孩子会因为成绩下滑沮丧，或是找些含糊的借口，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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