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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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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服的魔鬼，对我露出了微笑。
我拿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我怕了。
我怕再回到聚光灯下，怕再变回那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胖子一瓶冰啤酒砸在我面前。
“怂了？”
我没说话。
“怕什么？”
“以前那是苏晴推着你走，你没得选。”
他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个嗝。
“现在方向盘在你自个儿手里。”
“你想往东，谁他妈还能逼你往西？”
“再说了，用他们的名，他们的钱，去办你想办的事。”
“这不叫怂，这叫牛逼。”
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我拿起手机，回复了那封邮件。
“可以合作。”
“但我有一个条件。”
“所有项目收益，必须全部用于贫困地区的儿童艺术教育。”
“我，分文不取。”
点击发送。
窗外，那只橘猫又跳上了墙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天，真蓝。
11我坐上了去往邻省考察的车。
基金会的人说，那里的山区小学，是我们第一个援助点。
车驶入市区，我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有些出神。
直到一块巨大的路牌从眼前闪过。
xx市第四人民医院。
我记得这个名字。
苏恒当初托关系把苏晴送进去的，就是这里。
真是巧。
车在路口等红灯。
我无意间一瞥，看到了医院那片宽阔的草坪。
一群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在护士的看管下放风。
我的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定格在其中一个身影上。
她很瘦，头发枯黄，蜷缩在草坪的一角。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发黄的枕头。
她对着枕头，念念有词，时而傻笑，时而又像是在哭泣。
是苏晴。
红灯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
她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猛地抬起头。
目光穿越几十米的距离，穿过车流和人群，精准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一瞬间，她空洞的眼神里，竟然恢复了一丝清明。
那里面有怨毒，有不甘，有滔天的悔恨。
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沉没前最后一次看向岸边。
但那清明只持续了一秒。
很快，又变回了彻底的空洞和疯狂。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同情。
像在看一棵树，一块石头。
一片死水。
我默默地摇上了车窗。
对司机说：“走吧。”
那个眼神，是我和那场噩梦，最后的告别。
车子启动，手机响了。
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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