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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提高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痛心:“陛下,老臣这些年算的何止是银子?算的是多少将士的性命!多少百姓的生计!多少大明的未来!“

方从哲闻言,也不禁叹息:“李尚书说的是。这些年朝堂之上,算账的太多,算命的太少。算的是今日的利弊,却算不清明天的祸福。“

李邦华猛地下跪,眼中竟有泪光:“陛下,老臣不怕死,只怕死得窝囊!这些年来,老臣看着贪官污吏横行,看着军饷被蛀空,看着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他声音哽咽:“可老臣所奏皆是石沉大海,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方从哲站在一旁,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朱由校眼神动容,站起身,走到李邦华面前,双手将李邦华扶起来:“爱卿这些年辛苦了,有爱卿等人,是朝廷之幸,大明之幸!”

所以朕今日专门找两位前来,就是想听听两位的意见,我大明今日之弊端,究竟何在?”

这话一出,方从哲和李邦华一时陷入了沉思,大明立国两百余年,沉疴深重,如果一时之间要说清楚,也非常考验他们。

殿中一时间寂静,只余铜炉中檀香袅袅,微微散发着淡淡暖意。

良久,方从哲方才拱手,声音低沉:“陛下,臣以为,我大明今日之弊,根在三处:一在朝纲失序,党争不休;二在文恬武嬉,军伍废弛;三在钱粮匮乏,赋役繁重。若不下决心根除这三弊,恐怕积重难返,社稷不安。”

李邦华紧接着也开口:“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朝中党争日甚,士大夫争名而不务实政,官场空谈、贪墨成风。若不整肃风纪,改革弊政,纵有万般良策,也难挽颓势。”

朱由校听着,心里也是大为赞同,大明果然不缺明白人,只不过这些明白人往往做不了事。

“爱卿何以教朕啊?”

方从哲闻言,轻叹一声,“陛下,臣以为,三弊之中,只要陛下专心朝政,选贤任能,唯才是举,便可无忧,重立朝纲。

其次,我大明虽最近有萨尔浒之败,但是万历年间三大征,也留下了不少精兵强将,只需要整顿军伍,裁撤老弱,便可使武备振作。所以,这二者虽是大患,仍可循序渐进、渐次图治。”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郑重:“但说到底,最根本者,仍是钱粮之政—钱粮乃国脉,若国库空虚,兵民皆苦,纵有百般良策,也如无本之木。”

一旁李邦华也躬身而出:“历朝历代,民惟邦本,粮食乃国之命脉。自太祖定天下,赋役明晰,国用有常。可如今,田籍失修,虚报逃漏,豪强兼并之下,税收流失,赋税名存实亡。

臣曾经看过户部往年的账目,我大明在洪武年间,天下田亩清册在籍者约八百余万顷,岁出田赋七千多万石,皆按籍逐亩征收,户口、田地尚称分明,徭役亦各有章法。

及至永乐以后,虽因军役、边防繁重,地方折色渐行,然岁收正粮犹有五千五百万石上下,尚可维系军国之需。

然自嘉靖、隆庆以降,户籍、田籍久不修整,流民增多,豪强兼并尤甚。至万历四十年左右,朝廷名册上仅有田亩七百余万顷,且实征之数大为缩水。

以户部档案所载,名册岁额本应征收本粮约合白银二千五百万两,然实入者不足一千五百万两,差额竟达四成以上!

这里面,主要是因为地方豪强侵占田地,巧立名目避税,投献之风盛行,户籍在籍而田籍不符,或将土地寄籍于宗室、勋戚名下,躲避朝廷征税。小户、佃农反被催科逼纳,困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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