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54989" ["articleid"]=> string(7) "583692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5章" ["content"]=> string(3540) "
郭秀川先补拍了一个院中覆雪的秋千镜头,和相遇时的阳春三月不同,现在的秋千孤零零地挂在那里,落满了雪,独自见证着这一切。
两年匆匆而去,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而应观棋和季唯扮演的男女主也在人群里送她最后一程——当然,这会是个剪辑镜头,顾今昭现在只能对着空气想象看到他们的样子。
如同上元灯会上的那一幕,她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局外人。
只是和当初不同,她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他喜欢的人碰巧也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谢云嫣还是喜欢萧景衡。
但她不喜欢他此刻望向自己的怜悯眼神,这会让她觉得很难受,也让她感觉被小看了。
就像去年的秋夜,她刻意把身体绷得笔直,用无比体面的样子向他诀别——要强的女孩子总是不希望被小看的。
那时她还需要刻意绷住自己,但现在她已经释然了。
她只是很自然地对眼前不会再见的爱人说:“君不见,人生失意无南北,何必天涯叹寂寥?”
这句台词引用自王安石的《明妃曲(二首)》。
古人写昭君,总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可怜她漂泊一生,可怜她被奸人陷害,红颜不遇明主。
但王安石却不这样写,他这两首《明妃曲》一改这种颓势,他偏要去说,哪怕像阿娇一样尊贵,亲人又在咫尺之间,照样被幽禁在宫门之内见不到面,人生失意又分什么南北?
不必去美化没有自己没走过的路。
在另一首诗里他写得更夸张,写“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
Vans并不觉得昭君留在不理解她、看不到她的汉地才是幸福,能和知心人相处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有点“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的豪迈了。
谢云嫣去引这句诗,也是想说不要高高在上地可怜她。
像苏武牧羊那样凄惨、那样孤独,从来也没有什么人去可怜他,大家都佩服他的气节,她为什么不能怀揣着某种理想和责任,带着自己的使命客死他乡呢?
哪怕她真的安安稳稳待字闺中,嫁给父亲精挑细选的哪个学生或者榜下捉婿的青年才俊,看似身在大齐,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恐怕也是不能常回家里的。
而是要随着夫君的仕途一路迁徙着,以自己的新家为家。
那些荡着秋千的、采着莲蓬的、嗅着桂花的……甚至于违抗父亲命令,从被锁着的绣楼上翻下来的青春时光,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世间像她和沈瑜那样的灵秀女儿不知凡几,可她们又和咫尺长门幽闭的阿娇有什么区别呢?
然而,举案齐眉、夫妻和顺,这可能就是世人眼中最幸之又幸的婚姻了。
这些话如果说出去,她怕是个真真正正的荒唐女了,世上或许除了沈瑜,没有人能理解她在想什么。
哪怕相隔千年,现代看着电视的观众或许也会疑惑。
但只能是点到为止了。
要把这些没办法用语言说出来的东西表达出来,可真是太难了,她用十分的热情去传达,透过屏幕,观众又能接收到多少呢?
说完,她并没有回头去看萧景衡,径直踏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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