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但顾今昭也忍不住感叹：“师兄你心态真好。”
“还行吧，其实就像你说的，干我们这行都得扛点压力。不过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说……有你师兄师姐在呢，没必要一直这么绷着。”
看着应观棋显得有点慈祥的柔和眼神，顾今昭有点迷惑，这叽里咕噜的在说啥呢？
这天聊的是云山雾绕，她也就顺着接了下来，想了半天，她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看来下次拍戏前还是不能搞这种魔鬼训练，她的班味儿还是被看出来了啊……
如果应观棋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多少也得和季唯一样，当场来个无语凝噎. jpg。
当然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季唯之所以对顾今昭总是无语凝噎，多半也是太熟了，能猜到她的真实想法，一看她撅个腚就知道要拉不出什么好东西。
在应观棋眼里，这和班味儿倒是毫不相关。
他只是感觉顾今昭压力太大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压力的来源是什么，这剧搞砸了又不用她背锅。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燕云曲》给她整出PTSD了。
顾今昭身上好像总是绷着一根弦，哪怕休息也带着一种营业状态。
除了演戏之外，顾今昭和全剧组上上下下关系都处得很融洽。
演技好、不让大家加班、时不时还请喝奶茶，这种演员谁不喜欢？
应观棋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顾今昭不像很多他知道的女明星，不拍戏的时候就在房车里休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拍戏前不认识，拍完戏还是不认识。
她很好相处，很照顾别人的感受，哪怕在片场讲一些并不好笑的冷笑话，顾今昭也能配合他。
在《燕云曲》疯狂NG的时候，即使他能感觉到，顾今昭的情绪已经快爆炸了，她也还是在认真地在想怎么办，怎么去解决问题。
当他因为天天临时改戏改词崩溃的时候，顾今昭就像一个完美的工作搭档。
认真、随和、情绪稳定，能一起开玩笑，时不时还给别人拍拍照片，像个片场的小太阳一样。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她就像是很多粉丝眼中最完美的偶像模板。
应观棋混圈这些年，太清楚一个定律了：人看起来越是完美无瑕，塌起房来越是惊天动地、三观尽碎——但顾今昭却不像是演的，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这么高。
从那时起，他开始对顾今昭感到好奇，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
只有在极其偶尔的时候，他才能捕捉到那双总是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中疲惫的一瞬。
那时的她不同任何人交谈，像只安静的猫。
是那种机敏的、矫健的狸花猫，看似眼神放空地观察着世界，默默汲取着能量，偶尔给自己舔舔毛，但耳朵还是竖着的。
一旦发现什么目标，什么小鸟或者小蛇之类的，就会立刻进入捕猎状态，还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
就像此刻，戏里她是盛装打扮的活泼少女，戏外则回归那个冷静自持的顾今昭。
这种反差有种让人头晕目眩的魅力。
总让他想起那天顾今昭指尖拿着的那朵绒花，轻轻划过他掌心时的触感——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心里泛起细微的痒。
他偶尔会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希望这个永远周全的完美主义者，要是能稍微放松一点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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