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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险中求!
“黄太守说的是!”
荆州牧的腰杆瞬间挺直了,“下官……不,小弟全听兄长的!我们这就去安排,定要让那些刁民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看着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拉回战船的荆州牧,黄建忠心中冷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把太子踩下去。
要么,自己粉身碎骨。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荆州城。
白日的喧嚣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街道上,平日里巡夜的官差数量多了数倍,他们手持火把和长刀,面色冷峻,盘查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许多坊市的坊门提前关闭,家家户户门窗紧锁,连狗吠声都听不见几声。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秦怀玉带着几名亲卫,走在空旷的街道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城中气氛的变化。
那是一种风声鹤唳的紧张感。
突然,一阵压抑的哭喊声和撞门声从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传来。
“有情况!”
秦怀玉低喝一声,立刻带着人循声而去。
当他们赶到时,只看到几名太守府的衙役,正粗暴地将一家三口从屋里拖出来。
那家的男主人拼死反抗,却被一脚踹倒在地,女主人和孩子的哭声凄厉而绝望。
“住手!”
秦怀玉怒喝道。
那几名衙役看到秦怀玉一行人,先是一愣,随即为首的班头色厉内荏地喝道:“太守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秦怀玉的目光冷得像冰。
他认得那家人,正是白天向他哭诉田地被占的其中一户。
冰冷的寒意从他脚底升起。
他明白了。
黄建忠在反击,用最直接、最残暴的方式。
他低估了对方的疯狂和胆量。
“我再说一遍,放了他们!”
秦怀-玉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眼中杀机毕露。
夜色下,一场血腥的风暴,已然悄然逼近。
荆州城,即将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千里之外的长安,东宫,丽正殿。
殿内烛火通明,将李承乾英挺的身影投射在背后的舆图上,那巨大的阴影几乎将整个大唐疆域笼罩。
他手中端着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指节白皙修长,动作平稳,没有一毫的颤抖。
茶水清澈,映出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平静得如同古井,却又暗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殿中,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与地面的阴影融为一体。
他是罗网的暗桩,是太子埋在黑暗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殿下,荆州的消息已经确认。”
黑衣人的声音嘶哑,不带任何感情,“黄建忠正在城内大肆抓捕状告他的百姓,秦怀玉将军与之发生冲突,但暂时被拦了下来。”
李承乾轻轻“嗯”了一声,将茶杯放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机到了。”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殿宇内激起层层回响,“传我的密令给秦怀 જય玉,今夜,黄建忠为他设下的洗尘宴,就是黄建忠的断头宴。”
那黑衣人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沉声应道:“遵命!”
“告诉秦怀玉,不必顾忌,不必留手。”
李承乾的目光移向舆图上荆州的位置,眼神骤然变得森寒刺骨,“黄建忠,还有他背后的那些荆州士族,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杀干净!”
杀干净!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轻飘飘的,却带着血腥的重量,让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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