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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惨然一笑,“今日我们若是在东宫,敢对那道‘储命’说半个不字,你信不信,明天我俩的府邸就会被羽林卫踏平?罪名嘛,都想好了,‘离间君父,意图谋逆’。”

“可我们若是顺从了太子,陛下那里……”

房玄龄打断了他:“陛下现在召我等入宫,你觉得,是为了听我们的解释吗?”

杜如晦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不是。

陛下要的,是他们的态度。

是他们这两个被誉为“房谋杜断”的宰相,在大唐这艘已经出现裂痕的巨轮上,究竟要站在哪一边掌舵。

“玄龄兄,”

杜如晦的声音低了下去,近乎耳语,“你说,我们辅佐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房玄龄没有回答,他只是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窗外,夜凉如水,一轮残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怪物。”

房玄龄望着那轮残月,喃喃自语,“我只知道,棋盘已经翻了。”

“以前,我们是棋手,太子是棋子。现在,他是棋手,我们,连做棋子的资格,都快要没有了。”

“克明,你听。”

杜如晦侧耳倾听,只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更夫报时的声音。

“天,要变了。”

房玄龄的声音幽幽传来,飘散在冰冷的夜色里。

长安城,一夜之间,风声鹤唳。

太子李承乾的一道“储命”,像一块巨石砸入本就波涛汹涌的朝堂,激起千层浪。

这道前所未有的命令,绕过了甘露殿,绕过了中书省,直接从东宫发出,遣秦怀玉、程处默、罗通、尉迟宝林四员小将,率三千铁骑,直奔荆州。

消息传开,满朝文武,人人自危。

他们议论纷纷,却又都压低了声音,那两个字本身就带着某种禁忌的力量。

储君之命,何其僭越!

更何况,陛下的圣旨才刚刚下达,命太子就藩,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太子此举,无异于公然违抗圣命,将自己与皇帝的矛盾,血淋淋地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已经不是暗流,而是拍岸的惊涛。

老成持重的大臣们终日锁眉,闭门谢客,生怕被卷入这场父子相争的漩涡。

而那些心思活络的官员,则开始暗中盘算,在这场豪赌中,究竟该将注押在今日的皇帝身上,还是未来的君主那边。

每个人都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腥味。

长安城的天,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数日后,荆州。

官道尽头,尘土飞扬,三千铁骑卷起的烟龙,在午后的阳光下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巨蟒。

马蹄声沉闷如雷,最终在荆州城高大巍峨的城门前戛然而止。

三千骑士,鸦雀无声,只有一面绣着“储”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金线龙纹,张牙舞爪,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队伍最前方,四名年轻的将领勒住战马,神情各异。

连日奔波,风餐露宿,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征尘,但眼神却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为首的秦怀玉面容沉静,目光扫过那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上稀稀拉拉的守兵,看不出喜怒。

他身旁的程处默已经有些不耐烦,嘴里嘟嘟囔囔:“他娘的,这荆州城的架子也太大了吧?咱们都到门口了,连个出来迎接的人都没有?”

尉迟宝林摩挲着马鞍上的双鞭,瓮声瓮气地说道:“处默,别急,说不定是人家没看见呢。”

话虽如此,他那双环眼却早已瞪得溜圆,显然也是憋着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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