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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秦怀玉心中一凛,他从太子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那不是简单的应允,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一种对猎物的评判。
他躬身退下,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李承乾重新坐回软榻,海东青跳上他的肩膀,用喙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他嘴角的笑意,终于不再掩饰,缓缓扩大。
“棋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喃喃道,“父皇,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呢。”
……
太子府门前,夕阳已经彻底沉入了地平线,天边只剩下绚烂的晚霞。
青石台阶上,尉迟宝林等人依旧跪在那里,只是他们的心境,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紧张和忐忑,早已被一种焦灼的期待所取代。
每一次风吹过,宫门内传来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让他们的心猛地揪紧。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侧门那扇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利箭般射了过去。
秦怀玉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众人还是从他沉稳的步伐中,捕捉到了确定的信息。
“殿下……怎么说?”
尉迟宝林第一个忍不住,粗声问道。
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手心满是汗水。
秦怀玉走到众人面前,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又充满渴望的脸。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让这股紧张的气氛发酵到了顶点。
然后,他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殿下口谕。”
“唰”的一声,所有人跪着的身子都挺得更直了。
“东宫演武场,殿下……等着你们。”
“让你们,拿出真本事来,别让殿下……失望。”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紧接着,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在众人心中轰然炸开!
成了!
太子殿下,应战了!
尉迟宝林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罗通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激动的红晕,他紧紧握住了身边的银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一场围绕着权力、忠诚与未来的较量,就在这残阳如血的黄昏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东宫之内,那位看似平静的太子,早已布好了棋局,只等着这些 eager 的棋子,自己跳进来了。
夜色如墨,东宫之内,灯火通明,却寂静得能听见巡逻甲士的脚步声在远处回响。
秦怀玉在前引路,身后跟着十数名将门之后。
他们刚刚褪去了门前长跪的尘土,此刻却又被一种更为沉重的压力笼罩。
这股压力,来自这座巍峨的宫殿,来自那个即将决定他们命运的太子。
穿过回廊,踏上石阶,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狂跳的心口上。
尉迟宝林一双牛眼四处乱瞟,东宫的奢华与威严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习惯了军营的粗犷,这里的每一处雕梁画栋都透着让他喘不过气的精致和疏离。
他几次想开口跟身边的程处默说些什么,都被秦怀玉一个不带温度的回眸给瞪了回去。
程处默耸了耸肩,用口型对尉迟宝林比划了两个字:“老实点。”
唯有罗通,依旧面沉如水,目不斜视。
他手中的银枪被夜风吹得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在与主人的战意共鸣。
他不在乎这里的富丽堂皇,他只在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否值得他和他手中的罗家枪效忠。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演武场铺陈在他们面前,四周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将整个场地照如白昼。
场地的尽头,搭着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只设一席。
李承乾懒散地靠在铺着白虎皮的大椅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肩上那只神骏非凡的海东青。
他未着太子朝服,仅一身玄色锦袍,袍角用金线绣着不起眼的云纹,却在火光下流淌着一种低调的威压。
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台下走进来的这群人。
那眼神,不带丝毫情绪,就像屠夫在打量一群待宰的羔羊,评估着它们的斤两,盘算着哪一块肉最肥,哪一根骨头最硬。
秦怀玉领着众人走到台下十丈处,躬身行礼:“殿下,人已到齐。”
李承乾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从尉迟宝林那张黑红的脸膛上扫过,又在罗通那张冰冷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最后落在了他们手中的兵器上。
“孤的时间不多。”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谁先来?”
这句平淡的问话,像一根鞭子,狠狠抽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俺来!”
一声暴喝,尉迟宝林踏前一步,手中那杆丈八长的水磨炼钢蛇矛“当”的一声顿在地上,青石板的地面瞬间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他脱去上身的甲胄,露出古铜色、肌肉虬结的上身,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那是他随父征战留下的荣耀。
“殿下请看!”
尉-迟宝林虎吼一声,也不多言,手中蛇矛一抖,挽出一个碗口大的矛花。
矛尖在火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带起的劲风将地上的尘土都卷了起来。
他没有演练什么精妙的招式,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劈、刺、扫、砸。
每一招,都势大力沉,带着一往无前、开山裂石的霸道气势。
蛇矛在他手中活了过来,时而如毒龙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
空气中尽是矛锋划破时发出的“呜呜”鬼哭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高台下的内侍和卫士们一个个面色发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武艺,这已经不是演武,而是纯粹的战场杀伐之术。
程处默在旁看得也是暗暗咋舌:“嘿,这黑炭头,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一套矛法使完,尉迟宝林气息不乱,随手将重达数十斤的蛇矛插在一旁,又从腰间抽出两柄乌沉沉的钢鞭。
“喝!”
双鞭挥舞起来,更是虎虎生风。
鞭影重重,密不透风,只听得一连串急促如暴雨的破空声。
他猛然跃起,双鞭朝着场边一个半人高的试力石锁狠狠砸下!
“轰!”
一声巨响,坚硬的石锁应声而碎,石屑四溅,激起一片尘土。
尉迟宝林收势而立,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高台上的李承乾,像一头等待主人夸奖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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