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筱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藏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她知道他在隐瞒，却没有戳破。这些日子的风雨让她明白，有些重担，他习惯独自扛着。她只是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后背。
“不管是什么事，别忘了我在这儿。”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承渊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反手将她拥入怀中，力道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嗯。”他低低应着，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心底翻涌的戾气才稍稍平息。
凌晨三点，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沈澈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推到顾承渊面前，眼底布满血丝。“渊哥，查到一些眉目了。王启山的海外账户户主名叫‘艾伦·张’，但这只是个假名，背后实际控制人应该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他指着文件上的股权结构图，指尖在几个名字上重重一点：“这家公司的股东名单层层嵌套，最终指向一个叫‘林氏环球’的企业，老板是个华裔，名叫林正宏，常年在瑞士定居。”
顾承渊的指尖在“林正宏”三个字上停顿，眉峰微蹙。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份财经杂志上见过。“林正宏……做什么生意的？”
“表面上是做奢侈品贸易，旗下有几个珠宝品牌在欧洲小有名气。但我们查到，他私下里和不少灰色产业有牵连，尤其是在东欧那边，涉及军火和洗钱。”沈澈压低声音，“最可疑的是，十年前，林正宏曾在国内待过半年，当时他的公司和唐小姐母亲的纺织厂有过合作。”
“哐当”一声，顾承渊手中的钢笔掉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猛地抬头，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你说什么？”
“唐小姐的母亲，苏婉女士，当年创办的‘婉清纺织’曾为林正宏的品牌代工过一批丝绸围巾。合作持续了三个月，后来因为货款纠纷闹得不欢而散。”沈澈调出一份泛黄的合同复印件，“更巧的是，苏婉女士出车祸的时间，就在那次纠纷解决后一个月。”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顾承渊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起唐筱筱偶尔提起母亲时的神情，温柔里总带着一丝难以释怀的遗憾。她总说母亲的车祸是意外，可现在看来，这背后分明藏着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继续查林正宏。”顾承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当年为什么来国内？和苏婉的纠纷具体是什么？车祸前后他的行踪，我要最详细的记录。”
“是。”沈澈点头应下，又递过另一份文件，“还有件事，苏家那边有动静。苏父今天下午去警局撤了对老管家的控诉，还把苏家老宅挂牌出售了，看样子是想彻底离开这座城市。”
顾承渊冷笑一声：“倒是跑得快。派人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和林正宏那边有任何接触。”
沈澈离开后，顾承渊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晨曦将城市的轮廓染成金红色，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霾。他拿出手机，翻到唐筱筱母亲的照片——那是一张旧相册里的扫描件，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素雅的旗袍，眉眼温婉，和唐筱筱有七分相似。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8766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