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30953" ["articleid"]=> string(7) "583141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676) "我陈振国的心,跟这手里的钢枪一样,又冷又硬。

周末,日头毒得像要烧穿人的脑壳。

我刚结束一场负重越野,浑身被汗水浸透,狼吞虎咽地扒拉着食堂的饭菜。

哨兵跑来报告,说门口有人找。

我走到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正费力地扶着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车后座上,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她就是苏玉秀。

看到我,她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脸颊因为日晒和紧张,泛着健康的红晕。

“陈…陈营长,我是苏玉秀,雪梅姐让我来的。”

她的声音,不像林雪梅那样娇嗲,带着沙沙的质感,像山泉水刮过石头,很好听。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她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虎口和指节处有层薄薄的茧子,手背上还有一道半寸长的白色旧疤。

这不像一双娇小姐的手。

02“外头热,进来喝口水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自行车,推着往营区里走。

她跟在我身后,小声说:“不用了陈营长,我把东西送到就回去,雪梅姐还等我回话呢。”

这句“等我回话”,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把她带到了我的宿舍。

宿舍很简单,一张板床,一张书桌,一摞摞军事书籍。

我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用的是部队统一发的搪瓷缸子,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

她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宿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摊在桌上的靶场地形图上。

“你们这儿的风,是不是很大?”

她忽然问。

我有些意外,点了点头:“山坳里,风口。”

“那射击的时候,得把风偏算得很准才行吧?”

她又问。

我彻底惊讶了。

一个文工团家属,怎么会懂这个?

“你……你怎么知道?”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了指自己手背上那道疤:“我爸以前也是军人,后来转业到军工厂了。

我从小在厂里长大,摸过枪,也听他们老师傅聊过这些。”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雪梅姐让我给你带了麦乳精和一些点心。”

说着,她解开那个大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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