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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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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在离矿场入口还有半里地的一个小土坡上停下。
林启明跳下车,目光投向那片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恍如隔世的地方。
巨大的、黑黢黢的矿坑像大地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丑陋地张开着。
几座简陋的、被煤烟熏得漆黑的井架歪歪斜斜地矗立在坑口,绞车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锈迹斑斑的铁斗上上下下,每一次升降都像在榨取着大地最后的脓血。
几条废弃的矿渣堆成连绵的黑色山丘,寸草不生,冒着若有若无的、带着硫磺味的白烟。
矿场入口处,几个穿着肮脏灰色军服、斜挎着老套筒步枪的兵痞歪斜地站着,嘴里叼着劣质烟卷,眼神凶狠而麻木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身后,竖着一块新刷的木牌,上面写着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晋源煤矿——阎督军产业”。
林启明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晋源……父亲当年为矿场起名“厚德”,取的是“厚德载物”之意。
如今,这名字连同整个矿场,都被粗暴地抹去,换上了军阀的烙印。
他的目光扫过矿场边缘。
几排低矮破烂的窝棚紧贴着矿渣堆,像大地长出的脓疮。
一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妇孺蜷缩在窝棚门口,眼神空洞,脸上覆盖着厚厚的煤灰,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
她们在肮脏的泥地上翻拣着从矿渣堆里扒拉出来的、指甲盖大小的劣质煤块。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带着哭腔的童音刺破了沉闷的空气:“娘!
娘!
我怕!
我不去!
我不下去!”
林启明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号衣的监工,正粗暴地拖拽着一个看上去顶多十来岁的瘦小男孩,往坑口方向走。
孩子惊恐地哭喊着,双脚在煤渣地上徒劳地蹬踹着,小手死死扒住旁边一块凸起的煤矸石,指甲缝里瞬间渗出血丝。
他那同样瘦弱得像根枯柴的母亲扑倒在地,死死抱住监工的腿,哭嚎着哀求:“工头老爷!
行行好!
行行好!
放过我娃吧!
他爹才死在下面……他太小了啊!
求求您了!”
“滚开!”
监工一脸横肉,抬脚狠狠踹在女人的心窝上。
女人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监工趁机一把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走向那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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