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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8) "1 归乡惊变一九二五年秋,山西。
阴冷的秋风卷起漫天黄尘,打着旋儿,扑打着太原府火车站那积满煤灰的顶棚。
尖锐的汽笛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一列老旧的火车喘着粗气,裹挟着浓重的煤烟与水汽,疲惫不堪地滑进站台。
林启明提着那只沉重的旧皮箱,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箱子里,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几本硬壳精装的英文书,还有几样沉甸甸的东西:一把冷硬的地质锤,一本簇新却已翻得起毛的《煤矿安全条例》,以及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形制古怪的铁皮罐子——井下呼吸器。
他深吸一口气,扑面而来的,是尘土、劣质煤烟、牲口粪便,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渗入骨髓的灰败气息。
这气味他既熟悉又陌生,像一张无形而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五年了,上海滩的霓虹与南洋公学的书卷气,此刻被这粗粝的北方风沙吹得无影无踪。
“少爷!
启明少爷!
这边!”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林启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奋力地挤开人群,踉跄着奔来。
是管家福伯。
五年不见,福伯脸上的沟壑深得像刀刻斧凿,原本花白的头发已是雪白一片,浑浊的老眼里此刻却迸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亮光。
“福伯!”
林启明紧走几步迎上去,心头却猛地一沉。
福伯的样子太过反常,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福伯枯瘦的手死死攥住林启明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抓住的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头滚动了好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少爷……您可算……可算回来了!
老爷他……老爷他……”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哽咽堵住,福伯布满血丝的眼中,浑浊的泪水汹涌而出。
“我爹怎么了?!”
林启明的声音陡然拔高,皮箱“哐当”一声掉落在站台冰冷的水泥地上,那本《煤矿安全条例》的硬壳边角磕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福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站立不住。
他死死抓住林启明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支撑他不倒下的力量,老泪纵横的脸深深埋了下去,肩膀剧烈地耸动,喉咙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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