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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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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194) "姨娘,那个被他扔进乱葬岗的女子。
他不知道她的坟在哪儿,或许早已被野狗刨了去,或许被大雪埋得连痕迹都没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连恨的对象都没了。
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空。
他在李氏的坟前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时,雪停了,太阳露出一点微弱的光。
他站起身,腿早已冻得麻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回城的路上,经过一片荒坡,他看见几只野狗在撕扯什么。
他忽然停住脚,像被钉在原地。
他想起柳姨娘最后闭上眼时,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或许,她是解脱了。
只有他,还被困在这爱恨交织的泥沼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熬着这看不到头的余生。
又过了几年,有人说,赵家那位大人疯了。
大白天的,总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对着空气说话,有时笑,有时哭,像个十足的疯子。
也有人说,他没疯,只是太想死人了。
赵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疯没疯。
他只知道,每个黄昏,他都会坐在门槛上,等着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他会轻声说:“婉儿,我给你留了热粥,快回来吃吧。”
风吹过空荡荡的院子,卷起几片落叶,像是谁在低声叹息。
他等啊等,从青丝等到白发,从壮年等到暮年,终究没能等来那个笑着说“我回来了”的女子。
直到他躺倒在病榻上,弥留之际,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年的桃花,李氏站在树下,穿着一身浅绿的衣裙,笑靥如花。
他伸出手,想说“婉儿,我错了”,却只发出一阵模糊的气音。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好像听见有人在骂他,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嘲讽——“赵珩,你这一辈子,活得真窝囊。”
是柳姨娘的声音。
他笑了,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枕头上,很快就凉透了。
是啊,真窝囊。
窝囊到,连句“对不起”,都没能说给该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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