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26293" ["articleid"]=> string(7) "583078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8章" ["content"]=> string(2596) "再也不会嘶哑着嗓子,把他的虚伪和凉薄扒得一干二净了。

柴房外的蝉鸣依旧聒噪,阳光透过破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珩抱着柳姨娘,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终于明白,柳姨娘说的是对的。

他的罪,赎不清了…..柳姨娘的尸身被抬出去时,赵珩就站在柴房门口,看着那床破旧的草席裹着她瘦得只剩骨架的身子,像拖一件垃圾似的拖向乱葬岗。

他没让好好安葬。

柳姨娘临死前那句“我是自找的”,像根刺扎在他心上,他竟鬼使神差地觉得,这或许是她想要的结局——不必入赵家的坟,不必再与他这等人扯上半点干系。

可夜里静下来,那间柴房总像有声音。

有时是她嘶哑的骂声,有时是她破风箱似的笑声,更多时候,是他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震得他耳膜疼。

他开始频繁地梦魇。

梦里总在那个大雪天,李氏躺在冰冷的炕上,手背上的燎泡狰狞可怖,他伸手想去碰,却被柳姨娘死死拽住,她笑得疯癫,说:“爷,你看她多丑,哪有妾身好看?”

他挣扎着回头,却看见柳姨娘的脸慢慢变成了李氏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惊醒时,冷汗总是浸透了衣袍。

他便起身,独自去那间收拾得簇新的小院。

李氏的东西都还在,铜镜里蒙着薄尘,妆奁里的珠钗依旧光亮,只是再也等不到那个对着镜子描眉的人了。

他坐在炕沿上,摸着那床被他换成新棉絮的被子,忽然想起柳姨娘骂他的话——“你守着这空院子,活成个笑话”。

可不是个笑话么?

他遣散了府里最后几个下人,偌大的宅院只剩他一人。

白日里,他就坐在李氏的小院里,看日头从东边升到西边;夜里,就躺在李氏睡过的炕上,闻着那早已散尽的、属于她的皂角香。

有一年冬天,下了场和李氏死那天一样大的雪。

他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去了城外的坟地。

李氏的坟前干干净净,是他雇人常来打理的,墓碑上的“赵氏婉儿之墓”被风雪磨得有些模糊。

他蹲下身,伸手拂去碑上的雪,指尖冻得通红。

“婉儿,”他轻声说,声音在风雪里散得很快,“我来看你了。”

没有回应。

他又想起柳"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7345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