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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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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0) "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我是毒妇,我害了她,我该遭报应。
可你呢?
你是刽子手,是披着人皮的狼!
你杀了那个真心待你的人,还想靠折磨我来赎罪?”
“你的罪,赎不清了。”
她轻轻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他心上,“你会带着这罪孽,活一天,疼一天,直到死了,都得在黄泉路上跪着等她,等她肯瞧你一眼……可我猜,她不会的。”
赵珩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插进滚烫的泥土里,指甲缝里全是血。
他想反驳,想嘶吼,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姨娘的话像无数根针,扎破了他用愧疚和悔恨织成的壳,露出里面最肮脏、最不堪的真相——他不是一时糊涂,他是真的凉薄,真的狠心。
他想起李氏临死前看他的眼神,那样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原来那时她就知道了,知道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像受伤的野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渗出血来。
柳姨娘闭着眼,听见赵珩的头撞在地上,一声比一声重,像要把这柴房的泥地撞出个窟窿来。
她忽然觉得好笑,眼角却滑下两行泪,混着脸上的污垢,冲出两道浅痕。
“别磕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磕死了,倒便宜你了。”
赵珩的动作猛地顿住,背脊剧烈地起伏着,像头濒死的困兽。
他抬起头,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那双曾盛满意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猩红的血丝和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是……是我错了……”他声音破碎,“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呸!”
柳姨娘淬了一口,“别把我和她相提并论。
她是被你亲手害死的,我是自找的。”
她顿了顿,忽然低低地笑,“当年我要是安分守己,守着自己那点念想过日子,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可我偏不,我嫉妒她,嫉妒她能得你早年的真心,嫉妒她占着那主母的位置……我以为只要她不在了,你就会回头看我,原来……”原来,他心里从来没有过她。
她不过是他厌倦了李氏后,用来消遣的玩意儿;是他想证明自己有权有势时,随手赏出去的恩宠;更是他后来要赎罪时,摆在祭坛上的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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