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实事求是道：“他们没有得罪我，而是触犯了《大礼律》，你就对他们严刑逼供，一定可以逼问出所有的真相。到时，依律处置便是。”
“默公子果然是霁月清风，一片坦荡，下官一定会记住您的教诲。您慢走，下官送您……”
陈默很是嫌弃地睨了他一眼，道：“不必。”
然后和我一道走出衙门，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在帮你，只是不想在回京以前，节外生枝。”
他在说什么？回京？
看他的架势，是要把我也带到京城去吗？
1
狗官黄忠在后面探头探脑，打量着我和陈默离去的身影。
他大概在想，陈默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会和我这样的丑女走在一起。过程中那纠结的眼神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狱中对我的折磨，闪闪烁烁惶恐不安。
今夜，他是别想好睡了。
陈默一路带着我回到了绣坊，叫我多学习少休息。我点了点头，难得开启了一次好奇心：“你说要回京的意思，是要把我也带去吗？”
他反问：“那不然呢？”
我就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他这么费尽心力在我身上，定是有所图谋。
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
“怎么，不高兴？”他又问。
我只有一条命，怎敢忤逆他，只好尽可能放平语气，道：“我在余县呆惯了，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京城路远，什么人都不认识……”
还未说完，他就道：“我不是人么？”
我乖乖闭嘴。
身份悬殊，似乎除了服从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在余县只有阿娘一个亲人了，陆岚岚要是被处置，轻则关押十年二十年，重则死刑，那阿娘的下半辈子谁来照顾？
我想了想，反正孑然一身，刀山火海又有什么闯不得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娘，如果陈默愿意派个人照顾阿娘，那我自可放心去京城。
这是我的底线，我把要求一说，陈默很容易就答应了，还叫我以后一定要听他的话，否则就拿我阿娘出气。
嘴巴一贯的毒。
2
我没想到阿娘会为了陆岚岚来找我。
毕竟陆岚岚眼里只有赵泉，为了赵泉连亲娘都不顾了，一个人跑出了家，一趟也没回去过。
这些是我向清风打听的，他这张碎嘴什么都说。我一边为阿娘不值，一边又想这种女儿不如不要的好。
两人断了联系很久，照理阿娘不该知道陆岚岚入了狱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通风报信。
是谁呢？
我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见了阿娘。
她看到我，泪水夺眶而出：“卿卿，阿娘知道不该来求你，你跟着那个默公子，日子过得一定很辛苦。但阿娘没办法，岚岚也是阿娘的女儿，她虽然打小就不让人省心，没有你这般懂事，但阿娘放不下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卿卿，阿娘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帮岚岚跟默公子求求情吧。”
上一回阿娘救我，用身体贿赂了黄忠。这一回黄忠残了，她只能来求我了。
透露消息给阿娘的这个人居心叵测，把陈默也牵了进来。阿娘从而得知我与陈默关系有些“密切”，却不知我在他面前完全说不上话。
无论是出于我和陈默并不相熟的关系，还是出于我的私心，我都不想救陆岚岚。于是，我试着问阿娘：“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阿娘摇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做人要讲信用，阿娘答应过不能说。”
“好。”我换了另一个问题，“阿娘可知，黄大人为何要抓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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