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像是缴械投降一样躺倒。
又不甘心地往裴念念的方向挪了挪。
指尖触碰到裴念念搭在桌面上的柔软的发丝。
就好像触碰到了一只轻巧的蝴蝶。
许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不知道裴念念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别人会有的想法他也会有。
只是现在无法宣之于口。
他痛恨自己重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不能将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
可是又庆幸回到了这个时候，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避免裴念念对不值得的人心动。
也为了，让裴念念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而纵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想过度打扰裴念念的高中生活。
他亲眼见到过裴念念的未来，他总觉得她的未来不该那么黯淡无光，不该在江砚身上浪费青春。
她理应有更好的未来。
他会力所能及地帮她。
即使在那个未来，陪在裴念念身边的可能不是他。
当然，最好是他。
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
二十分钟转眼过去。
许妄叫醒裴念念。
裴念念迷迷糊糊睁眼，许妄就站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少年人的身上，裴念念恍惚中觉得自己看到了极好的景色。
对于许妄来说，亦然。
两个人一起回到教室。
裴念念发现徐晗的位置已经空了，所有的课本都不见了。
徐晗在午休的时候已经拿走了自己全部的东西。
虽然学校给的处罚是劝退，但是徐晗自己决定不继续在市一中上学。
裴念念没什么感觉，这都是徐晗自己的决定。
而位置上的李文文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
从前她一直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充当小透明，如今却像是终于晒到阳光的向日葵了。
看到这样的李文文，裴念念也在心里为她高兴。
裴念念刚一回到座位上，李文文就忍不住对着裴念念分享自己的喜悦。
“念念，念念，徐晗转学了！”
李文文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怕别人听到后觉得她在幸灾乐祸。
而后好像又怕裴念念误会她似的，解释：“我不是在幸灾乐祸，我只是……只是觉得忽然能喘口气了。”
裴念念没有忽视李文文眼里闪烁的泪花。
还不等她的眼泪掉下来，裴念念就把李文文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马上上课了，肩膀借你靠一小下，然后认真学习了。”
李文文把脸埋在裴念念细削的肩膀上，晃了晃脑袋，是在点头。
徐晗对李文文的恶意，裴念念只亲眼见识过一次。
此前有多少次，裴念念也不清楚。
但是她经历过和李文文差不多的事，所以能够感同身受。
她不会劝李文文原谅，她只会说：
“好了，都过去了，你看，她终于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这一幕落到许妄的眼里。
他只觉得，自己见到了江砚永远都没有见过的裴念念。
裴念念自己都不知道，在见面之前，许妄更早地就认识了她的内心。
比江砚早得多。
第一节课间，李文文说中午徐晗走得时候动静不小。
“她盯着你的空位，表情可凶了。”
李文文当时还以为徐晗是在看她，然后才发现徐晗看的是裴念念的座位。
裴念念庆幸自己当时不在，免得影响心情。
“赵璐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对市一中很失望，所以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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