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进他眼底褪去欲望后的冷意，苏棠心跳下意识漏跳一拍，唇瓣动了动，被他用指腹轻轻按住。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线，后转到她眼角泪痣，他最喜欢的地方。
他靠近她半分，气息喷在她耳廓，危险警告她，“哪怕是关太太也不行。”
顿了顿，关聿珩继续说，“我都不会心软。”
他声音轻的像叹息，却字字淬着寒意。
苏棠半朦胧的眯着眼看他。
视线里的他有些模糊，却又清晰得刺眼。
其实有好几个片刻，她的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慌得她指尖发麻。
那些隐秘的算计、悬而未决的风险，像潮水似的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可长年累月的面具戴的久了，让她越是慌乱，面上越不会显露半分。
她唇角甚至还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比谁都清楚，对面那扇门后是个死局，踏进去就是万丈深渊。
可她没有选择。
身后是燃着烈火的悬崖，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身前纵是刀山火海，也只能咬着牙往下跳。
苏棠面不改色，主动亲昵他，学着他的动作吻他唇角。
单纯的一个吻。
不添加任何的情欲。
半晌。
她拖着尾音开口，嗓音很柔，面上却很冷。
“关先生。”
顿了顿，苏棠继续说。
“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
隔天，关聿珩的私人邮箱弹出一封未署名邮件，发件人是一串杂乱字符。
他指尖悬在鼠标上顿了两秒，点开。
一份加密压缩包，解压后发现是一名人员名单，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些圈内权贵的不堪往事，以及出席任务的女人名单。
非常多，足足有三十多页。
关聿珩快速翻动页面，目光最终停在出席任务的女人名字上。
下一秒，手机在桌面上震了震，屏幕亮起。
苏棠的消息，只有一行字。
“收到了吗？我的诚意。”
关聿珩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指尖在屏幕上悬着，最终没回。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将这份邮件加密后存入电脑，又备份到私人硬盘里。
傍晚离开公司，天色已经暗透。
黑色轿车平稳的汇入车流，前排的杨助理拿着平板汇报行程。
关聿珩靠着椅背，阖上眼休息。
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杨助理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听到华城这几个字时，关聿珩指尖微动，睁开眼，问：“什么时候去华城？”
杨助理回，“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咱们跟华城的周总约在上午十点。”
关聿珩没再回应。
他到家时，苏棠正好在阳台抽烟，听到声响，她将燃到尽头的烟蒂按进玻璃烟灰缸里。
转过身，往客厅走，目光恰好与刚走进来的关聿珩撞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苏棠率先笑了笑。
她眼底没什么特别情绪，像是早就料到关聿珩会在这个时间点回家，只是懒懒地挑了挑眉，脚步没停，径直朝关聿珩走过去。
“回来了。”她嗓音里还带着点烟丝的微哑，尾音很轻，“今天怎么不理我。”
“你一天都在家？”
关聿珩声音没起伏，他绕过苏棠，在真皮沙发上坐下。
苏棠挑了下眉，刻意忽视他的疏离，缓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俯身看着他，“没有，下午跟婷岚出去听了会儿戏，刚回来没多久。”
关聿珩“嗯”了一声，看了眼腕表，头也没抬地问：“后天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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