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苏凛舟知道自己卡了三个月的项目，被她轻松拿下，会是副什么表情？
电梯迟迟不来，苏棠索性转身往楼梯口走，打算从另一侧的大门出去。
路过会议厅时，她脚步顿了顿。整面落地窗擦得锃亮，将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屋内正在开高层会议，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气氛严肃。
她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主位旁的第二个座位上。
那是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手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正侧耳听着对面人汇报，眉宇间带着久经商场的沉稳锐利。
苏棠认得他。
林鹤年。
公司里无人不晓的“二把手”。
当年苏老爷子白手起家，是林鹤年带着几个兄弟跟着他跑工厂、跑销路，硬生生在一片红海中杀出条血路。
苏家老爷子在苏氏集团有三位核心干将，唯林鹤年为首。
老爷子晚年逐渐放权后，公司核心事务几乎由这三人把持，而论资历、论手腕，连苏凛舟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此刻他坐在那里，明明不是主位，却自有一股压得住场的气场，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看似随意的动作，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苏棠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两秒。
她从陈助理那里听过，这位元老对苏家小辈向来严格，尤其不看好她一个小姑娘掺和公司的事。
不知道刚才陈助理把合同敲定的消息报进会议室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正想着，林鹤年像是察觉到窗外的目光，忽然抬眼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棠没躲闪，甚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很快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那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半秒，才转回头去继续听汇报。
苏棠收回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转身走进电梯时，她想，林鹤年的反应，倒比想象中更耐人寻味。
未来，总是要跟他交锋上的。
如果她可以得到林鹤年那边的支持，苏氏会有一半的人跟随倒向她。
便也相当于掌握了苏氏大半话语权。
车子驶离苏氏大厦，苏棠靠在副驾座上翻手机，若有所思。
忽然偏头问一旁的小九：“这次的事多亏了关聿珩，你说......我该怎么报答才不显得刻意？”
小九正准备超过前方一辆龟速车，闻言动作一顿：“送礼物？”
“不不不。”她自我反驳，“太俗了。”
小久紧跟着提议，“那要不请关先生吃饭？”
苏棠想了想，“也俗......”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为难。
关聿珩毕竟跟其他人不一样，不好用请吃饭、送点东西的路子拉拢。他身为上位者，这些寻常的讨好早已见怪不怪。
可此刻若光只是谈论利益，苏棠又不忍心放过这次情感升温的机会。
她喃喃自语，“得找个他接得住的方法才行......”
苏棠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忽然想起昨晚那碗素面。
暖到胃里的温度，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记挂。
“他昨晚给我煮了碗面。”苏棠眼皮微挑，“要不……我也给他做一顿？”
小九却不以为意，“小姐，您是忘了您曾经煮泡面差点把锅烧糊，您还是别霍霍厨房了。”
见苏棠横过来的不友善眼神，小九又赶紧补充了句，“要不买现成的？现在预制菜做得可真，热一热跟现做的没差，您再摆盘用点心，谁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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