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平静半晌，语调平缓得近乎冷漠。
“我说过了，因为聿珩在忙，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搞得定。”
“是吗？”萧明秋似乎有些不信。
与这男人周旋，需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时间拖的越久，越是漏洞百出。
苏棠只想速战速决，她直接说出最后的目的，“萧总，你要的可不只是钱。”
“贵公司在东南亚被苏凛舟截胡的订单，等我拿到苏氏的股份，成为董事会主席，将苏凛舟踢出局，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它当投名状给你。”
苏棠转动了下酒杯，“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诚意。”
萧明秋指尖的水晶杯轻轻晃动，冰块撞出冷冽的声响。
他沉默时，桃花眼底的算计一闪而过。
目光从苏棠颈间的钻石项链，到她握着酒杯的猩红指甲，一寸寸丈量着这场交易的筹码。
他忽然执起醒酒器，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细长瓶口流入苏棠杯中，在水晶壁上挂出弧线。
“那笔东南亚订单被截后，萧氏光是违约金就赔了四千七百万。”
话音未落，红酒已斟至杯口。
他将自己的酒杯重重碰过去，发出清脆的鸣响：“苏小姐真是大气。”
苏棠蹙眉，指尖摸索着酒杯，视线一直在萧明秋身上，见他一饮而尽，她也仰头喝下几口。
萧明秋继续为她斟酒，碰杯，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探究，“苏小姐今年多大？”
苏棠不知男人是何意思，如实回答，“刚满20。”
“这么年轻。”
她一连被萧明秋灌下好几杯酒，回应着萧明秋心血来潮的闲聊。
席间，她还需要集中注意力不被萧明秋套话。
每当她想把话题牵扯到公事，又被萧明秋把话题拉回她身上。
苏棠有些无力，头也开始发沉，她垂眸看了眼手机，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对面萧明秋问：“苏小姐，是聿珩发来消息吗？”
苏棠收回手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萧总，不如我们谈谈合同细节。”
萧明秋视线一直落于她身上，细细考量。
等了一晚上，关聿珩似乎从没找过苏棠。看来他猜测不假，他们这段婚姻，果然有名无实。
没在多犹豫，他利落地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酒柜玻璃，最终停在一瓶红酒上。
介绍道：“这是1947年白马酒庄的圣埃美隆特级红酒。”
他指尖摩挲着褪色的酒标，金属开瓶器与软木塞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当年只产了三百箱，喝一瓶，世上就少一瓶。”
他将酒液倒入苏棠的酒杯。
暗红如血的酒液顺着水晶杯壁倾泻而下，在灯光下泛着浓稠的琥珀光泽。
苏棠盯着杯中缓缓旋转的酒涡，莫名觉得头晕。
下一秒，萧明秋拿起自己的红酒杯轻碰了下苏棠的。
“苏小姐，我们今晚聊尽兴，喝尽兴了，才是要紧事。至于合同细节，明天再说。”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腹擦过她手背光洁肌肤。
苏棠收回手，藏下眼底不满，“萧总，这是最后一杯酒，明天我把合同拿来给你。”
看着苏棠将红酒一饮而尽，萧明秋满意笑了笑，也喝下杯中酒。
“萧总，我先告辞。”
感觉聊的差不多，苏棠正准备离开，可下一秒，她忽然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眼前的萧明秋在看着她，眸色意味不明，她却觉得越发看不清了。
她一直控制自己的酒量，不可能连这一杯都喝不下去，可这种难受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让她意识到这酒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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