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270度环幕将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苏棠目光扫过酒柜里价值不菲的陈年红酒，突然轻笑出声，果然够奢靡。
经理视而不见，微微颔首，“这位小姐，您先休息片刻，等萧总到了，我们准时上菜。”
苏棠其实没等太久，萧明秋从外推门入内。
大概是刚从公务里抽身，眼角还有些疲惫。
他落座于苏棠对面，随手松了松束缚的领口。
自带一股冷硬气场。
“久等。”开口时声线平稳，听不出半分情绪。
侍者上前斟酒，萧明秋的视线始终锁定对面的女人。
问：“怎么称呼。”
“我姓苏。”苏棠端起红酒杯，友好示意，“单名一个棠。”
话音落地，男人果然蹙了下眉头。
他往后仰进真皮座椅，双脚交叠的姿态慵懒，显得距离感十足。
苏棠指尖摩挲着酒杯冰凉的杯壁，她学过一些微表情，当人往后靠时，是下意识拉开社交距离的防御姿态。
男人眉峰蹙起的褶皱里藏着不耐烦，眼底的算计却没消失，这说明他还在评估她的价值。
苏棠乐观的想，至少在萧明秋有限的耐心里，她还能为自己谋划几句。
“如果我说，我跟萧总是天生的盟友，萧总信吗？”
萧明秋却没有回应这个话题，眼神也冷冽下来，“我本该走了，知道我为什么留下？”
苏棠挑眉，这个细微的动作，将她眉眼间的妩媚又添了三分。
她问：“为什么？”
萧明秋笑着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眼神轻佻，“一个女人在我这里的价值只有一点。”
他故意停顿，看着苏棠蹙起的眉头，缓慢吐出那几个字，“就是上床。”
这话说的难听，苏棠反倒笑起来，“确实物尽其用。”
萧明秋也笑，“看来苏小姐是同道中人。可惜......”
“苏小姐的身份背景，意味着，我有心无力了。”
苏棠不语，垂下眸，这场谈判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
她看着红酒杯里的酒液，语气平缓，将话题拉回正道，“我听我丈夫说，萧总不喜苏凛舟，恰好我也不喜苏凛舟，我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想到敌人的敌人对女人有偏见。”
话落，萧明秋摩挲着腕表的动作一顿，他轻笑了声，“说到苏小姐的丈夫，我跟聿珩是朋友，他今晚怎么没来。”
“他在忙。”
苏棠的轻描淡写落在男人眼底又是另一回事，萧明秋语气玩味，眼神锋利，“苏小姐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吗？”
“他手上的事情很多，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搞定。”
可惜男人一下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语道破，“既然他都不愿帮你，我又为何信你。”
苏棠恍然笑了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红酒杯的杯壁，“你们是朋友吗？”
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倒映出她起了波澜的脸。
“我想起来。”萧明秋假意漫不经心地盯着苏棠的表情，继续说：“婷岚跟我提过，我猜苏小姐是为那军工项目而来。不瞒你说，如果今天替你来的人是聿珩，军工这项目就是你的。”
话落，萧明秋特意顿了顿，看着女人逐渐露出破绽的脸，笑道：“苏小姐的丈夫都不愿成为你的盟友，你如何指望我成为你的盟友？”
“还是说......”萧明秋紧接着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外界传闻如真，苏小姐的婚姻有名无实。”
他一连几句疑问，直逼苏棠心底。
苏棠面上毫无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藏于桌下的尾指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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