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界新声
一、玄鸟花开
凤鸣谷的玄鸟花足足开了三个月。从粉白到绯红，再到落英缤纷时铺满青石路的淡紫花瓣，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林渊坐在重建的观星台边缘，指尖捻着片刚飘落的花瓣，看着苏瑶在花树下教小玄鸟卫们辨认草药。
小姑娘穿着淡青色的裙衫，裙摆沾着草叶的露水，讲解时总习惯性地弯起眼睛。阳光穿过她半束的发辫，在药篓里的“凝露草”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是种能安神的药草，苏瑶说过，它的露水在月光下会变成银色。
“少主，风伯让您去前殿一趟。”玄鸟卫的声音打断了林渊的思绪。他回头时，正看见苏瑶被几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围着，手里举着刚编好的花环，非要给她戴在头上。
“告诉风伯，我这就来。”林渊笑着起身，玄鸟圣剑在腰间轻晃，剑鞘上的图腾经三月晨露浸润，已能随他的心意透出微光。这是始祖骸骨彻底复苏后的馈赠——圣剑与三界灵脉相连，若有异动，剑鸣会传遍凤鸣谷。
前殿里，风伯正对着幅巨大的羊皮卷皱眉。卷上用朱砂标着七处光点，最亮的那处就在凤鸣谷，其余六处散布在三界各地，边缘还画着小小的玄鸟纹样。
“这是七处灵脉枢纽的最新监测图。”风伯指着西域的光点，那里的光芒比上月黯淡了三分，“龙族传来消息，化龙池的洗灵水流量在减少，怀疑地底有新的裂隙。”
林渊指尖点在图上的幽冥海：“这里的光芒却亮得反常。幽冥海的死水本无灵力，如今突然活跃，恐怕与归墟余波有关。”
苏瑶不知何时站在了殿门口，手里还攥着那顶野花环：“我在血影阁典籍里见过类似记载。归墟关闭后，三界灵脉会经历百年调整期，裂隙与异动都是正常现象，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南疆的光点上，“典籍里说，调整期最容易滋生‘心魔’，尤其是灵力紊乱的区域。”
风伯抚着胡须叹气：“上个月南疆巫族来报，说雨林深处出现了会迷惑人心的藤蔓，不少猎人被缠住后，竟对着同伴拔刀。”他将一封蜡封的信推到林渊面前，“这是巫族大祭司的亲笔信，想请你去看看。”
林渊拆开信时，殿外突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几个小玄鸟卫举着木剑追逐，其中个扎冲天辫的小家伙跑得太急，撞在廊柱上却不哭，反而举着剑喊：“我是林渊少主！我要斩心魔！”
苏瑶忍不住笑出声：“看来你的故事已经成了孩子们的范本。”她接过林渊递来的信，指尖划过信纸边缘的巫族图腾，“南疆的‘迷心藤’需用至阳灵力克制，正好试试圣剑的新力量。”
三日后，踏雪驹载着两人踏上南疆的红土地。与凤鸣谷的温润不同，这里的阳光带着灼人的热度，空气中浮动着潮湿的草木腥气。刚进入雨林边界，就见十几个巫族战士举着长矛拦路，为首的少女额间画着赤色图腾，正是巫族大祭司的孙女阿娅。
“是玄鸟少主吗？”阿娅的声音带着警惕，长矛尖还滴着墨绿色的汁液，“我奶奶说，你们要来的话，先得过‘瘴雾林’这关。”她侧身让出条小径，径旁的毒蘑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里面的瘴气会显人心最害怕的东西，敢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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