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谢恩，顺道来看看你。”楚明昭强压下心头的酸涩，笑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楚言凛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点头：“挺好的，能跟着各位太医学习，是我的福气。”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失落却藏不住。
他的心愿根本不是进宫当太医，这里勾心斗角堪比后宫争斗。
搞得人心太累了。
兄妹俩正说着话，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年轻太医匆匆走来，对着楚言凛扬声道：“楚言凛，别磨蹭了！景阳宫刚出生的小皇子突然呕吐不止，皇上都在那儿大发雷霆呢，传了话，让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过去！”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显然没把这个打杂的放在眼里，说完便转身急匆匆地往外走，连看都没多看楚明昭一眼。
楚言凛脸色微变，连忙对楚明昭道：“阿昭，我先过去了，回头再找你说话。”
楚明昭心头一紧，小皇子出事，皇上动怒，这可不是小事。
她看着哥哥匆匆跟上人群的背影，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太医院这么多有资历的太医都在，轮得到哥哥说话吗？
只怕去了也是凑数，稍有不慎，还可能被当成替罪羊，前世哥哥就是被顾清清害得做了替罪羊……
想着她也跟着一起到景阳宫。
景阳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正负手立在殿中，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冲着底下跪着的一众太医厉声质问：“前几日是谁给小皇子诊治的？如今皇子吐奶不止，高烧不退，你们倒是给朕一个说法！”
太医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头埋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为首的刘正院抖着声音，眼神飞快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楚言凛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指着他道：“回、回陛下，是……是楚言凛，他给小皇子诊治的！”
楚言凛脸色骤变，猛地抬头：“不是我！微臣从未给小皇子诊治过。”
他话音刚落，身旁几个太医便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指着他：“陛下，刘院正说得没错，就是楚言凛！”
“前几日确实是他去景阳宫问诊的！”
楚言凛又惊又怒，想要辩解，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一时间百口莫辩。
“放肆！”皇帝怒喝一声，眼中杀意毕现，“竟敢怠慢皇子，草菅人命！来人，把这庸医拉出去，斩了！”
侍卫应声上前，就要拖走楚言凛。
“陛下饶命！微臣冤枉啊！”楚言凛挣扎着大喊。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陛下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明昭快步走进殿内，挡在了楚言凛身前。
皇帝看到是她，翻腾的怒火稍稍压下了些，眉头紧锁：“是你？”
楚明昭从容行礼：“臣妇参见陛下。”
她直起身，目光坦然地看向皇帝：“陛下，此人是臣妇的兄长楚言凛。他刚入太医院不足一月，平日里只做些切药、研药的杂活，从未有过单独问诊的资格，更别说给小皇子诊治了。”
她顿了顿，语气不卑不亢：“太医院向来有出诊记录，何人何时去了何处问诊，都记得一清二楚。陛下只需派人一查，便能知臣妇所言真假。”
这话一出，刘正院的脸唰地一下全绿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楚言凛，竟然是永宁侯府大少夫人的兄长。
皇帝看向刘正院，眼神锐利如刀：“是吗？刘正院，太医院有这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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