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20846" ["articleid"]=> string(7) "5829470"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660) "

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泛黑,边缘肿得发亮,他却目不斜视,只盯着帐篷角落堆放的赈灾名册。“城西三个村落的粮食分下去了没?”

“回陛下,昨日申时就分完了,”秦昭递过一碗温水,“只是有个村子缺郎中,好几个孩子染了风寒......”

“让太医院的人过去,”萧奕安打断他,喉间因说话牵扯着疼,“把朕带的那箱西洋糖霜也送去,给孩子们冲水喝。”那糖霜是林薇托人从海外寻来的,说味道清甜,将来给孩子做辅食正好,他出发时顺手塞进了行囊。

太医正往伤口上敷草药,听见这话手一顿:“陛下,那糖霜是娘娘特意为您备的......”

“孩子更需要。”萧奕安淡淡道,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平安符。符袋被汗水浸得发潮,云锦的纹路都模糊了,可他总觉得,这样能离他的姐姐更近一些。

夜里躺在行军榻上,萧奕安翻来覆去睡不着。帐篷外传来巡夜卫兵的脚步声,混着远处隐约的蛙鸣,倒让他想起在江南时,和林薇住在别院的日子。

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她也不是皇后,夏夜就搬张竹床到院里,听着虫鸣说悄悄话,她总爱枕着他的胳膊,说他的手臂比锦枕还软和。

“姐姐......”他低声呢喃,伸手摸向身边,却只摸到冰凉的帆布。这才惊觉,离开凤仪宫已经快一个月了。按日子算,林薇的孕肚该更沉了,夜里定又要起好几次夜,身边没人扶着,她会不会摔倒?青禾能不能照顾好她,暗一能不能盯紧那些伺候的宫人?

越想越坐不住,他索性起身,借着帐外的月光翻出纸笔。

烛火摇曳中,他写得极慢,生怕漏了什么——先说这里的洪水退了大半,百姓们大多都正忙着修补房屋。

再说他吃的糙米饭很顶饿,比御膳房的糕点还养人;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宝宝是不是又踢她了,让她千万别累着,等他回去就给她捏腿。

写着写着,笔尖忽然顿住。他想起溃堤那日,被卷进洪水时的绝望——不是怕自己死,是怕再也见不到她,怕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

他慌忙蘸了蘸墨,在信纸末尾添了句:“朕很好,真的很好,姐姐莫要胡思乱想,等朕。”

第二日清晨,秦昭捧着一叠奏折进来,见萧奕安正对着铜镜刮胡茬。他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黑的胡茬,显露出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凌厉,可握着剃刀的手却格外轻,像是怕弄疼了自己。“陛下,京城送来的折子,还有......宗人府又递了关于储君的......”

“烧了。”萧奕安头也不抬,剃刀在喉间轻轻滑过,“告诉宗人府令,再敢聒噪,就把他调到灾区修堤坝。”

秦昭愣了愣,随即应下。他知道陛下为何动怒——前年小产后,娘娘的身子一直没彻底养好,这次怀孕本就凶险,宗人府却总在这时候添乱,不是往陛下心口扎刀子吗?

处理完奏折,萧奕安换上身干净的常服,带着几个卫兵往受灾最重的李家庄去。沿途的田埂上,已有百姓在清理淤泥,有人认出他,远远地就跪下磕头,手里还捧着刚从泥里刨出来的半袋谷子。“陛下,这是俺家剩下的口粮,给您......”

萧奕安连忙扶起他,看着那袋沾着泥浆的谷子,眼眶有些发热。他让卫兵取来两袋干粮,塞到老乡怀里:“留着自己吃,朝廷的粮草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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