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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绣针一顿,指尖的丝线打了个结。她垂眸去解,声音轻得像雨丝:“许是偏爱这口鲜吧。”
萧奕安抬眼时,正撞见她耳后泛起的薄红。这细微的异样像颗石子投进心湖——自他们离开紫禁城。
林薇总说自己是江南长大的孤女,养父母早逝后才被送进宫当差。可她描眉时总用苏州特有的螺子黛,煮茶时会在雨前龙井里加半片陈皮,连绣帕上的桃花,都带着苏绣特有的“平针藏锋”手法,那是官宦世家的闺秀才学的技艺,绝非寻常孤女能接触的。
他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目光却落在账簿末尾的批注上。那行小字是用朱砂写的:“三月初七,林氏女眷住西厢房,夜半闻琵琶声,似是《霓裳》残谱。”
《霓裳》是前朝宫廷乐,民间早已失传。萧奕安捏着账簿的手指微微收紧,忽然想起那年林薇刚入宫,太后让乐师奏《霓裳》试探她是否懂乐理,她却只说“听着耳熟,像是乡野小调”。
当时只当她是怕惹祸,如今想来,那躲闪的眼神里,藏的或许不是胆怯,是刻意的隐瞒。
夜里林薇睡得浅,翻了个身便醒了。窗外的雨还在下,她披衣起身想去关窗,却见萧奕安站在案前,手里捏着的竟是她压在箱底的旧画。
那是她年少时画的苏堤,边角已磨得发毛,画背面却有几行极小的字,是用胭脂写的:“父赠《营造法式》于我,言苏堤石桥需以糯米汁拌灰浆,方耐百年风雨。”
《营造法式》是官家秘藏的建筑典籍,寻常百姓连书名都未必听过。林薇的呼吸骤然停住,眼睁睁看着萧奕安转过身,月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这字,是你写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辩的认真。
林薇的手攥紧了衣襟,指尖掐进掌心。她想起十五岁那年,父亲任苏州知府,亲手将抄录的《营造法式》交到她手里,说“我林家女儿,不必只会描花绣朵”。
后来父亲因弹劾权贵被构陷,满门流放,她被忠仆换了身份送进宫,那些与“林知府之女”相关的过往,早就该随着家破人亡烟消云散。
“是......”她终是开了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烛火,“我父亲原是苏州府的小吏,有幸见过残本。”
萧奕安没说话,只是将画翻转过来,指着画中苏堤石桥的细节——桥洞的弧度、栏杆的雕花,竟与官修典籍里的记载分毫不差。
“小吏的女儿,会懂石桥的营造法子?”他一步步走近,玄色常服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微的声响,“还是说,你父亲根本不是小吏?”
林薇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后腰磕得生疼。
她看着萧奕安眼底翻涌的探究,忽然想起他曾是那个会把《论语》塞给她抄的少年,也是那个在朝堂上一眼就能识破奸臣谎言的帝王。他怎会看不出她话里的破绽?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辩解都苍白无力。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过往,像被雨水泡胀的种子,终于要破土而出了。
萧奕安却忽然松了手,画纸轻飘飘落在桌上。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了抚她被门框磕红的后腰,动作依旧轻柔:“那年你流产,不仅有人为,太医说你胎像本就不稳,是早年受过寒症所致。”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疼惜,“流放路上的冬天,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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