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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你总说我不懂画,”萧奕安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现在才明白,你画的不是柳,是想自由自在的心。”

林薇捏着那枝柳条,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浅金,忽然想起他登基那年,也是这样一个晴日,他穿着簇新的龙袍。

却在无人处拉着她的衣袖,说“姐姐,等朕坐稳了这位置,就带你来看真正的苏堤”。原来有些承诺,他从未忘记,只是被宫墙里的风雨耽搁了太久。

夜里宿在湖边的小院,院角有株老梅,虽过了花期,枝干却苍劲有力。萧奕安搬了张竹椅放在廊下,借着月光给林薇削木簪。

他的手指曾握惯了朱笔与剑柄,此刻捏着小小的刻刀,竟有些不稳,木屑落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萧奕安......”林薇刚开口,便被他轻轻打断。

“叫我奕安。”他抬头看她,眼底的月光柔得像水,“在这里,没有陛下,没有萧奕安,只有你的夫君,奕安,姐姐。”

“奕安,”她换了称呼,声音软了些,“这木簪看着难刻,别伤了手。”

他低头继续雕琢,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当年你总爱用木簪,说玉簪太沉,我便想着亲手刻一支。只是那时手笨,刻坏了好几块料子,后来被太傅撞见,还罚我抄了三遍《礼运》。”

林薇想起那些被罚抄的日子,他总把墨迹未干的纸卷塞给她,让她帮忙补几笔,鼻尖忽然一酸。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借着月光看他认真的侧脸,鬓角的白发似乎没那么刺眼了,反而像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温柔印记。

木簪刻成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那是一支最简单的样式,只在簪尾刻了朵小小的桃花,边缘还有些不平整的毛边,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支玉簪都珍贵。

萧奕安小心翼翼地为她绾发,指尖穿过发丝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场梦。

“姐姐,等过些日子,”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去乌镇的巷子里住,找个带天井的小院,种些你喜欢的兰草。我学做你爱吃的桂花糕,你教我画乌篷船,好不好?”

林薇望着他眼底的期待,忽然想起刚入宫时,他也是这样,总在寒夜里揣着暖炉等她,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里有淡淡的胡茬,带着点扎人的温度,是属于萧奕安,而非帝王的温度。

江南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院中的芭蕉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萧奕安将林薇揽进怀里,两人就坐在廊下听雨声,不说话,却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远处传来早行船娘的歌声,调子软糯悠长,混着雨丝飘进院来。林薇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忽然明白,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愿意为你收起锋芒,陪你在烟火里,把日子过成诗。

而江南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乌镇的雨连下了三日,檐角的水珠串成帘子,将小院与外界隔成两个世界。萧奕安在廊下翻着一本旧账簿,是客栈老板随手给的,记着往来客商的落脚钱。

林薇坐在对面绣着帕子,丝线在素白的布上勾出半朵桃花,阳光偶尔从云隙漏下来,落在她发间的木簪上,泛起温润的光。

“这账簿倒有趣,”萧奕安忽然指着其中一页,“十年前有个苏州来的绸缎商,住了整月,竟只点清蒸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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