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20781" ["articleid"]=> string(7) "582945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50章" ["content"]=> string(3659) "
苏晚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的。她想起父亲蹲在机床前擦锈迹的样子,想起他把陆则衍送来的合同藏在枕头下的样子,突然明白,父亲的“倔”不是固执,是不想在命运面前低头。
“则衍,过来看看这个。”王叔招呼陆则衍,指着幅画——画的是陆则衍和苏父在车间里握手,背景是重新转动的流水线,阳光从天窗漏下来,在他们脚下铺了条金光大道。“这画得有气势!我已经跟厂长说好了,等工厂的文创区建好,就把这幅画挂在大厅!”
陆则衍的目光落在画里的苏父身上,他的背还是有点驼,却挺得比以前直,眼里的光像年轻时一样亮。“苏叔这阵子精神多了。”他转头对苏晚说,“昨天还跟我讨论新生产线的参数,比我爸当年还较真。”
苏晚笑了。她知道,父亲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过去和解,也和陆则衍和解。就像那台老机床,擦掉锈迹,换了零件,照样能转出崭新的轨迹。
傍晚闭馆时,夕阳把画廊染成了暖黄色。苏晚和陆则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分着吃最后一块糖糕。陈阳已经走了,临走前塞给他们一个红包,说是“份子钱预付款”,闹得苏晚脸红了半天。
“下周去拍组新照片吧。”陆则衍突然说,糖糕的碎屑沾在他嘴角,像颗小小的金粒,“上次拍婚纱照时,你总说紧张,表情都僵了。”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婚礼那天,头纱上的星轨绣勾住了他的领带,他低头帮她解开时,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去老工厂拍吧。”她说,声音很轻,却带着期待,“穿工装,背景就用那台冲床。”
陆则衍的眼睛亮了。“好。”他把最后一口糖糕塞进她嘴里,指尖沾着点糖霜,“再让王叔给我们做个铁皮相框,把照片嵌在里面,像幅会动的画。”
夕阳渐渐沉下去,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未干的油画。画廊的卷闸门缓缓落下,“星与葵”的招牌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红漆的痕迹已经淡了,露出底下陆则衍亲手刻的纹路——星轨缠着向日葵,像两个相拥的灵魂。
苏晚靠在陆则衍的肩上,听着远处工厂传来的下班铃声,清脆得像风铃。她知道,那些关于父辈的恩怨,关于信任的裂痕,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被时光打磨成了故事的底色。就像她画里的老机床,总要带着点锈迹,才显得真实。
“陆则衍,”她抬头看他,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还亮,“我们回家吧。”
这次的“家”,不再是老城区的旧房子,也不是签了分居协议的空屋,是那个有他、有画、有向日葵香的地方,是他们用真心和时间,一点点重建起来的“星与葵”的人间。
陆则衍握住她的手,星轨戒指和金属花的底座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他们的和解,奏响新的旋律。晚风穿过巷口,带着向日葵的甜香,和工厂的烟火气,把他们的影子,吹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暖。
老工厂的车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王叔带着几个老工人,把那台冲床擦得锃亮,齿轮上的锈迹被砂纸磨掉,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金属,像块被擦亮的旧银器。李婶在车间的横梁上挂了串向日葵,是从后院摘的,带着晨露,金黄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晃,影子投在铁皮屋顶上,像片流动的阳光。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7239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