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20776" ["articleid"]=> string(7) "582945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6章" ["content"]=> string(3812) "

苏晚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只有像月光一样的温柔,还有点她看不懂的坚定。“那……盛远呢?”

“董事会已经撤回罢免决议了。”陆则衍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心,“汉斯先生亲自打电话来道歉,说被沈曼琪骗了,还说要跟咱们合作开发儿童文创,用你画的工厂插画做包装。”

事情解决得比想象中顺利,可苏晚的心里却沉甸甸的。她知道这顺利背后,是陆则衍拖着病体和董事会周旋,是他熬夜查证据,是他把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笔和敲键盘磨出来的,“我以前……太傻了。”

“不傻。”陆则衍打断她,声音很轻,“你只是太怕失去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新戒指,比原来的星轨戒指多了圈向日葵纹路,银面上刻着个小小的“衍”字。“重新戴上?”

苏晚没接,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那支被沈曼琪摔断的狼毫笔。笔杆用红绳缠了几圈,断口处粘得很结实,是她找修笔师傅补的。“这个,还能用吗?”

陆则衍接过笔,指尖在红绳上摩挲着,像在触摸一段失而复得的时光。“你粘的,怎么会不能用?”他把笔放在床头柜上,和那幅《向日葵田》并排摆着,“以后画画,用这支。”

那天晚上,苏晚没回老城区,留在病房的折叠床上。陆则衍睡得很沉,大概是前阵子太累了,呼吸均匀,像台终于上了油的老机床。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片安静的星轨。

苏晚睡不着,就坐在床边看母亲的星轨绣。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未完成的那颗星像个缺口,提醒着她有些遗憾需要弥补。她从包里拿出针线,想试着把最后那颗星绣完,刚下针,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了。

“别扎到手。”陆则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明天再绣。”

“我想绣完它。”苏晚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月光,“妈说,星轨和向日葵要在一起才完整。”

陆则衍没说话,只是拿过绣品,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手把手地教她。他的手比她大,带着点薄茧,包裹着她的手,一针一线地绣下去。银线穿过布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时光在耳边低语。

“小时候,我偷穿我爸的西装,被他发现了,他没骂我,就教我打领带。”陆则衍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混着月光的凉意,“他说‘男人的手,要能握笔,能签字,更要能牵住想牵的人’。”

苏晚的眼泪又上来了。她想起父亲蹲在机床前的背影,想起赵兰握着母亲绣品时的眼神,想起陆则衍在董事会上为她据理力争的样子。原来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爱,从来都没离开过,只是换了种方式守护。

最后一针落下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完整的北斗七星在布面上闪烁,像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游子。苏晚把绣品放进木盒,和母亲的日记本放在一起,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出院后,去老工厂看看吧。”陆则衍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王叔他们把车间收拾出来了,留了个大窗户,说适合你画画。”

苏晚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像听着最安心的鼓点。她知道,沈曼琪的事还没彻底解决,盛远的难关也没完全度过,但她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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