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20755" ["articleid"]=> string(7) "582945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2章" ["content"]=> string(3649) "

这些话像水草,缠得她快要窒息。

“我去煮点姜汤。”陆则衍松开她,转身走向画廊的小厨房。那里是苏晚特意隔出来的,摆着个迷你燃气灶和几个碗,平时她画到深夜,会煮碗面条填肚子。他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单薄,肩膀微微垮着,像是扛了千斤重担。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里的——像背着块大石头在水里走,每一步都陷在泥泞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岸。她走到柜台前,拿起陆则衍的手机(他刚才随手放在那里),想看看时间,却不小心点开了他和特助的聊天记录。

“陆总,赵总(赵兰)刚才打电话,说‘要是苏小姐愿意退一步,她可以去跟沈家谈谈’。”

“不用。”陆则衍的回复只有两个字。

“可是……董事会的压力很大,德方那边已经发了最后通牒。”

“我来扛。”

苏晚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原来赵兰也知道了,原来她的“退一步”,在他们眼里,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厨房传来了姜的辛辣味,混着雨水的潮气,弥漫在画廊里。陆则衍端着两碗姜汤走出来,雾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抬手去擦,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温柔。“趁热喝,别感冒了。”

苏晚接过碗,姜汤很烫,指尖传来灼人的温度,可心里却像揣着块冰。她看着碗里翻滚的姜片,突然想起母亲绣的星轨——针脚再密,也会有线头;爱得再深,也躲不过现实的锈迹。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晨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画廊的向日葵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可苏晚知道,有些阴影,不是阳光能驱散的。它们藏在老工厂的锈迹里,藏在合同的字里行间,藏在没说出口的担忧里,像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迟早要落下来。

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雨过天晴的那天。

秋老虎肆虐,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烤出片滚烫的光斑,陆则衍正坐在光斑里给她剥橘子,指腹上沾着橘瓣的汁水,亮晶晶的,像碎掉的阳光。

苏晚坐在对面的画架前,假装调颜料,钛白和赭石在调色盘上搅成一团灰,像她此刻的心情。她已经练习了三天——在画廊关门后,对着空荡的画室,对着陈阳送的向日葵,甚至对着父亲工厂里的机床,一遍遍地说“我们分开吧”,可话到嘴边,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尝尝这个,”陆则衍递过来一瓣橘子,果肉饱满,金黄金黄的,“农场新摘的,比上次的甜。”

苏晚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的指腹,烫得像被火燎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橘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画架腿边,像个被遗弃的太阳。

“怎么了?”陆则衍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可那笑意很快就淡了,他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慌乱,像受惊的小鹿。

“陆则衍,”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他,视线却落在他衬衫口袋里露出的钢笔——那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笔帽上刻着小小的向日葵,“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空气突然凝固了。窗外的蝉鸣、远处的车声、甚至画室里挂钟的滴答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陆则衍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错愕,像幅被突然擦掉色彩的画。他手里的橘子皮“啪”地掉在地上,绽开一朵苍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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