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20750" ["articleid"]=> string(7) "582945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7章" ["content"]=> string(3734) "
赵兰来的时候,巷子里的阳光刚好斜斜切过画廊的玻璃门。她拎着个紫檀木盒子,放在柜台时发出“咚”的轻响,比陈阳的花篮沉得多。“则衍爸以前收的霁蓝釉茶具,”她打开盒子,里面的茶杯上缠着细密的星纹,“摆在这里衬画。”
苏晚愣了愣。赵兰很少提陆则衍的父亲,那个在盛远集团董事长位置上猝然离世的男人,只听说当年手段强硬,是商界出了名的“铁腕”。她小心地拿出茶杯,指尖触到冰凉的釉面,突然想起母亲生前说过:“好的瓷器,要养。用久了,釉色里会藏着主人的温度。”
“墙上的画……”赵兰的目光扫过《婚礼速写》,在头纱的星轨绣上停了停。那是苏晚亲手绣的,用银线在白纱上缀出北斗七星的轨迹,针脚歪歪扭扭,却被陆则衍夸“比任何珠宝都亮”。“星轨绣得不错,”赵兰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比我当年强。我结婚时的头纱,针脚歪得能塞下手指头。”
苏晚抬头,阳光刚好落在赵兰鬓角,把几根白发染成了金的。她忽然想起陆则衍说过,赵兰年轻时也是个绣娘,后来为了陆父的事业才放弃了爱好。“您要是想学,我教您啊。”苏晚笑起来,眼里的光比向日葵还亮,“就是我手笨,别嫌慢。”
赵兰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像触碰易碎的瓷器。“好啊。”她应得很轻,转身时,苏晚看见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那是双常年握钢笔、签合同的手,指腹有层薄茧,此刻却软得像棉花。
开业第三天,沈曼琪果然来了。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脆响,像在敲鼓,每一下都踩在人心尖上。她摘下墨镜,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嘲讽,目光扫过橱窗里的向日葵,突然嗤笑:“苏小姐倒是会借景,用向日葵装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独立。”
苏晚正在调颜料,钛白和中黄在调色盘上晕开,像融化的月光。她没抬头,画笔在颜料里转了圈:“沈小姐要是来买画,我给您算八折;要是来参观,那边有画册;要是来……”她顿了顿,笔尖在颜料上划出道弧线,“说些无关的话,门在那边,出门左拐有公交站,两块钱能到市中心,比您打车省多了。”
“嘴倒是利了。”沈曼琪走到《婚礼速写》前,指甲在画框上划了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可惜啊,再利也掩盖不了事实——这画廊,这画,甚至你身上的婚纱,哪样不是陆家的钱堆出来的?你爸当年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蹲在破工厂里啃馒头。”
“我爸怎么样,轮不到你评价。”苏晚猛地站起来,调色盘在手里晃了晃,黄颜料溅在白衬衫上,像朵小小的向日葵。她想起父亲蹲在废弃工厂里擦机床的样子,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当年曾把她架在肩上,说要让她“用最好的颜料,画最亮的画”。
沈曼琪却笑了,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段录音。里面是赵兰的声音,语气冷硬:“则衍就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一个破产家的女儿,也配进陆家的门?等盛远的事定了,我自有办法让她走。”录音戛然而止,沈曼琪晃着手机,像在炫耀战利品,“听见了?你以为赵兰真待见你?她不过是怕你闹起来,影响盛远的合作。”
苏晚握着画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她知道赵兰对她有保留,却没想过背后是这样的评价。像根冰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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