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心猛地一揪，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才颤抖着回：“他还好吗？”
几乎是秒回：“不太好。项目上线前他连续熬了三个通宵，今天开会时差点晕倒。苏小姐，您能不能……哪怕发条消息劝劝他？他听您的。”
苏晚盯着那条消息，心里乱成一团麻。想去看他，脚像被钉在原地；想装作没看见，心却像被猫爪挠着疼。
陈阳的电话来得正好，她接起时，声音还有点发颤。“晚晚，明天有空吗？陪我去看看那个阁楼？”
“阁楼？”
“就是我之前说的带天窗的那个，”陈阳的声音带着笑意，“改造好了，特意给你留了画架，说不定能给你点灵感。”
苏晚想了想，答应了。或许换个环境，能理清这团乱麻。
第二天的阳光格外好。阁楼在一栋老洋房的顶层，天窗敞着，金箔似的阳光铺了满地。角落里的画架上，甚至摆好了她常用的颜料，显然是陈阳精心准备的。
“喜欢吗？”陈阳站在天窗边，逆光的身影显得格外温和。
“喜欢，”苏晚笑了笑，指尖拂过画布，“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以后你想在这儿画多久都行，钥匙给你配了一把。”
苏晚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温柔，突然觉得愧疚。“阳阳，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阳打断她，笑得坦荡，“晚晚，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觉得抱歉，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眼泪突然涌了上来，苏晚用力点头。这个永远在她狼狈时递过肩膀的人，比谁都懂她的难。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尖锐地划破阁楼的宁静。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是电话。苏晚犹豫着接起，特助带着哭腔的声音冲了出来：“苏小姐，不好了！陆总晕倒了，现在在抢救室！”
“嗡”的一声，苏晚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颜料溅了白裙一身。“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
没等对方说完，她已经抓起包往外跑。陈阳追上她，抓住她的胳膊：“晚晚，怎么了？”
“则衍他……他在医院抢救！”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糊了满脸。
陈阳愣了两秒，立刻拽着她往楼下跑：“我开车送你！”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窗外的树影连成一片模糊的绿。苏晚看着挡风玻璃外不断逼近的医院大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陆则衍，你不能有事。
那些故作坚强的“放下”，那些口是心非的“算了”，在听到“抢救”两个字时，轰然崩塌。原来她从来没真正放下过，就像向日葵永远朝着光，她的心，也始终跟着那个叫陆则衍的人。
冲进医院急诊楼时，抢救室的红灯还亮着。赵兰坐在走廊长椅上，头发凌乱，旗袍的盘扣松了两颗，看到苏晚，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别过头，用手背抹了把脸。
“阿姨，他怎么样了？”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毛病，胃出血，”赵兰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就回天乏术了。”她顿了顿，抬头看向苏晚，眼里第一次没有了敌意，只有疲惫，“这几年，他没日没夜地拼，说是要证明……证明你们没看错人。”
苏晚看着紧闭的抢救室门，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疼得喘不过气。她知道，他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个被他们共同放弃的过去。
陈阳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会没事的。”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7239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