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17177"
["articleid"]=>
string(7) "5828871"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584) "是周正发的:“带老妈出来散散心,阳光真好!
辛苦了一辈子,该享享福了。”
下面一串亲戚朋友的点赞和评论:“大孝子啊!”
“阿姨好福气!”
“母子情深,羡慕!”
手机屏幕的光冷冰冰地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隔着厚厚的纱布,依旧传来一阵阵沉闷、顽固的抽痛,但这痛楚此刻仿佛被某种更冰冷、更沉重的东西压了下去。
我盯着那张照片,周正的笑容那么刺眼,张美兰的姿态那么惬意。
海南的阳光,灿烂得像是某种恶毒的嘲讽,穿透手机屏幕,直直刺进我眼底。
原来,在我被那碗“不是故意”的热汤烫伤,躺在病床上忍受着换药的酷刑时,我的丈夫,那个说“妈不是故意的”丈夫,正带着那个“不是故意的”妈,在几千公里外的天涯海角,享受着碧海蓝天。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从未如此刻骨地浓烈过,几乎令人窒息。
我默默关掉了屏幕,将手机扔在一边。
黑暗中,只有手背伤处那持续不断的、带着灼热余烬的钝痛,还在固执地提醒着我现实的冰冷。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漫进来,在惨白的墙壁上投下变幻的光斑,像一场无声的、光怪陆离的默剧。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那些光斑在墙上无声地移动、变形、消失,又出现,直到窗外的天空由墨黑渐渐转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
出院手续办得异常安静。
我拒绝了周正提出的再在医院呆两天,独自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食物放久了的油腻气息,混杂着尘埃的味道。
客厅角落,那幅巨大的、我和周正笑容甜蜜的婚纱照,不知何时被挪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笨重的红木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张美兰从各处搜罗来的廉价瓷器和塑料花。
周正跟在我身后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长途旅行后的疲惫和显而易见的局促。
他搓着手,试图寻找话题:“晚晚,手…手好点没?
海南那边天气是真好,妈特别高兴……”他的声音在触及我毫无波澜的眼神时,心虚地低了下去。
我没看他,径直走到客厅的矮柜前,拉开抽屉,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薄薄的几页纸,却带着千钧的重"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7153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