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117176" ["articleid"]=> string(7) "5828871"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581) "一下子凉透了,冻得比阳台上的不锈钢盆沿还要硬。

我闭上眼,耳边嗡嗡作响,餐桌上其他人尴尬的圆场声、张美兰故作姿态的叹息声,都模糊成了背景噪音。

只有周正那句轻飘飘的“不是故意的”,异常清晰,反复回荡,砸得我耳膜生疼。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维系着的东西,就在这虚假的饭桌上,被那碗热汤彻底浇熄了。

手背的灼痛没有因为冷水的冲刷而消减,反而随着时间变本加厉地肿胀、跳痛,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皮肉里反复穿刺。

皮肤上鼓起一串燎泡,亮得吓人,稍微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周正皱着眉查看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啧,怎么搞成这样?

家里有烫伤膏吗?”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管落满灰尘的药膏,挤出一点敷衍地涂上,冰凉的药膏触到伤处,反而激起一阵更尖锐的灼烧感。

“不行,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他最终下了结论,声音里更多的是对麻烦的嫌恶,而非对我的关切。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在床的另一侧,背对着他。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那片灼伤的皮肤,提醒我几个小时前那场“意外”和他那句冰冷的“不是故意的”,让我几乎窒息。

第二天被周正半拖半拽地弄进医院急诊,医生只看了一眼便沉下脸:“深二度烫伤,感染了,必须住院清创。”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镊子刮过伤口的尖锐疼痛,都变得有些麻木。

我躺在充斥着消毒水和绝望气味的病房里,手背裹着厚厚的纱布,换药都像撕掉一层皮。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邻床老人粗重的呼吸和窗外偶尔驶过的救护车鸣笛。

在病床上的第二天晚上,我刷着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点开朋友圈,指尖无意识地滑动。

一张色彩极其饱和的照片猛地撞入眼帘——碧蓝得晃眼的海水,雪白的沙滩,巨大的椰子树投下浓荫。

照片中央,是穿着鲜艳花衬衫的周正,笑容灿烂,一手亲密地揽着他母亲张美兰的肩膀。

张美兰戴着夸张的遮阳帽和墨镜,对着镜头比着俗气的“V”字手势,嘴角咧开,露出一口保养得宜的白牙。

定位赫然显示着:海南·三亚。

配文"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715311" }